046 婉婉天牢求見姜武,問個明白(第2/4頁)

“若定國候自己要翻案呢!他是你的夫君,你願意看著他蒙受不白之冤,活生生被剮三千六百刀,直至成為一具白骨嗎?”

“福大人,你說什麽,什麽三千六百刀?”宋妤兒被這可怕的刑罰嚇的身形一晃,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你還不知道嗎?兩個時辰前,皇上因此事大怒,要讓人在子時將定國候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那現在……”現在已經過了子時,宋妤兒的心輕輕顫抖起來。在她心裏,還是不能接受她的夫君殺了她的爹爹。

“定國候暫且無事,幸得他及時想起一些線索,本官進宮以死相逼,才和太子趕在行刑之前,將他保下……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只有一天時間,一天之後,若是不能幫他洗脫罪名,他還是要受那三千六百刀之刑。”福康看著宋妤兒,一字一句肅然道。他賭的就是,宋妤兒對姜武還有沒有感情。

宋妤兒聽了,果然有些動搖,低頭沉默著,過了很久,才輕若飄渺的說道,“我同意再次開棺,只求福大人能查出殺我爹的真兇。”她一字沒有提姜武,可福康心裏卻明白,她總歸還是在乎姜武的。

他點了點頭,誠摯的保證了一聲,然後喚自己帶來的人上前,推開棺蓋,將宋太傅的屍體擡了出來。

這一次事關重大,福康沒有再讓屬下幫忙,自己親自上前,動手除了宋太尉身上的壽衣,查驗他身上的傷口。

宋妤兒不敢看,傷心的偏過頭去。

福康仔細觀察那道致命刀傷,還真發現這傷口不對勁的很,尋常人若是將人一刀刺死,那傷口總是向下,上寬下窄,上淺下深,可宋太傅胸間的傷口卻是上下等寬,等深,完全不像失控之下刺進去的,反而像是楔進去的。

想起姜武在牢裏與他描述的當日情形,福康心中有了成算,他看著宋妤兒的背影喚了一聲,“宋小姐,你過來一下。”

“福大人,有何事?”宋妤兒轉過頭,一看到地上半身赤裸的屍體,又忍不住淚流。

“我有個疑點要與你說。”福康說著,怕宋妤兒想不明白,特意讓自己帶來的人去太尉府廚房找了兩只冬瓜來。

他讓一個衙役抱著冬瓜假充宋太傅,然後自己握著匕首假充姜武。

“宋小姐,你看好了,這是我發狂刺人時造成的傷口。”說著,他舉起匕首,用力刺向衙役身前的冬瓜。匕首鋒利,瞬間沒入冬瓜,造成一道下傾的傷口。

接著,又換另一個衙役抱著冬瓜上前。

“宋小姐,這是對方主動撞上來,而我躲避造成的傷口。”

說著,他握著匕首的手往回收,抵在自己胸前,使匕首與胸口垂直,與此同時,衙役抱著冬瓜撞了上來,匕首刺進冬瓜,傷口與宋太傅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都是縱切入裏,上下等寬。

宋妤兒聰慧,很容易就將這對比看了個分明。她不可置信的搖頭,哆嗦著嘴唇,呢喃,“怎麽會這樣,我爹爹他怎麽會自殺!”

“宋小姐,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你很殘忍,可定國候又何辜!還有一件事,你恐怕也不曉得,令尊宋太傅當時傳定國候過去,就是為了品鑒此案的兇器!”

“福大人?”宋妤兒瞪大眼,疑了一聲,“你說什麽,我爹爹請定國候品鑒匕首?”

福康頷首,表示確有此事。

宋妤兒看著他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的,我爹爹只是一介文官,他向來對刀劍一類兵器毫無興趣,更不會收藏,他喜歡的是金石字畫。”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那麽排斥姜武這個莽夫。

“這麽說來,宋太傅被害之前舉止是很反常的?”

“我也說不上來。”宋妤兒搖頭,“我因為他待我與定國候的女兒冷漠,回府後並未與他有過太多交流,只隱約記得,在南邱苑用膳時,爹爹突然變得喜食辛辣,而他以前,喜歡用的是甜口菜,幾乎從不吃辣。”

“哦?”福康打起精神來,想了片刻,捏著眉心又問了句,“令尊今日還有什麽不同?”

“我、我想不起來別的了。”宋妤兒搖頭。

福康又打量了眼地上的屍首,重重疑點告訴他,宋太傅是沒有理由自殺的,那麽地上躺著的這個,莫非不是宋太傅?

這般想著,福康一顆心幾乎跳出嗓子眼,他又看了宋妤兒一眼,問她,“宋小姐確定這真是令尊的屍首?”

“福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本官聽聞江湖上有一妙法,能將兩個人容顏交換,稱之為易容術,除非至親至愛之人,否則旁人都發覺不了。”

“……福大人,請容許我再查看一番。”宋妤兒也希望眼前這具屍體是旁人冒充的,這樣至少……她爹爹還活著。

她上前兩步,跪在地上,細細查看屍首的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