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妙不可言(第4/5頁)

“這我朋友,戴嶽。”

戴嶽坐在沙發上,沒有撲過來撕她的頭發,只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嘴邊還掛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這是……來自“正宮”的注視麽??

吳羨好使勁咽了下口水。

“你好你好,我是單漆白哥們兒,我倆認識好多年了!”

戴嶽盯著垂頭的姑娘使勁看。單老狗最近有情況又一直藏著,這下總算給他抓到了,他可不得好好看看。

吳羨好的頭垂得更低了。

行了,知道你倆關系……親密,不用強調。

還很多年了……

她趕緊往客房跑,路過沙發時還特意繞了個彎,生怕下一秒戴嶽就撲過來甩她大耳刮子。

換好衣服出來,她看見呼嚕正對著沙發上的人搖尾巴。戴嶽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命令金毛,“去,把拖鞋給爸爸叼過來。”

爸爸。哦豁。

原來是兩個人一起養的狗……

吳羨好如芒在背,慌裏慌張收拾好了東西。想跟單漆白拜拜,但沙發上直入靈魂的注視讓她忌憚。她咬了咬嘴唇,再也沒敢看他們一眼,逃命一樣迅速溜了。

單漆白應聲擡頭,只瞥見一閃而過的紅裙子。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手機。

剛出電梯,吳羨好就收到單漆白的微信:【放心。戴嶽不會亂說話,學校不會有人知道的。】吳羨好想了想,認真地回了幾個字過去:【嗯!我也會保密的。】

發完她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個,藝術家嘛,其實她也……可以理解的。

可為啥心裏還是有點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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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漆白盯著手機看了半天,總覺得小姑娘的話哪裏不對……

“哎,”戴嶽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可以啊你,這都帶回來過夜了!”

單漆白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昨天暴雨,她寢室門禁。”

“少幾把來!”戴嶽根本不信,“你連衣服都讓人家穿了!”

之前留學時戴嶽借過件單漆白的襯衫,幹洗過後香噴噴地還給他,誰知道人大爺眼皮都沒擡,“送你了。”

能穿上這樣的男人的衣服,肯定是能脫掉他衣服的人。

戴嶽嘖了兩下,“眼光不錯哈!小姐姐真好看,那皮膚,那小臉兒,素顏都那麽能打。”

單漆白斜過來一眼刀,冷冷的,“你以後別他媽盯著她看,人都給你嚇跑了。”

“哦豁,看來真是愛了,護的不行,還不讓看……她是藝大的吧?”

“叫爸爸就告訴你。”

告訴你毛線。都給嚇跑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單漆白看著缺了個角的豆乳盒子,真想踹戴嶽兩腳。

戴嶽跟查戶口一樣,最後在單漆白“再嗶嗶就滾蛋”的眼神中終於消停。

單漆白推開書架走進去,看見裏面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那套藍色的睡衣疊得方正,規規矩矩地擺在榻榻米上。

他彎腰拿起睡衣,視線落到上衣的圓領子上。昨晚領口裏的香艷再次湧現眼前,單漆白趕緊閉眼,努力把心頭的燥意壓了壓。

房裏似乎還有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帶著點奶味,像剛出爐的松軟蛋糕……

目光瞥到床頭,單漆白看見台燈下壓了一角的卡片。他撿起來,漆黑的瞳孔倏地張大。

卡片的背面畫了只小豬佩奇。佩奇坐在凳子上,面前有一架三角鋼琴,琴鍵上飛出一串串音符,下面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昨晚的琴聲很動人。

單漆白捏著卡片,定定看了好一會兒。他狹長的桃花眼被垂斂的睫根覆住,深深的眸光微閃,連帶著整個眉目都柔和起來。

他彈了不盡其數的曲子,奏過數不清的音樂會,可哪一次的掌聲和鮮花,都不如這張卡片來得讓他悸動。

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小心翼翼把卡片夾了進去,帶著書一起走出房間。

戴嶽正在沙發上癱著,擡眼就看見單漆白那一臉詭異的笑容。他黑眸霧蒙蒙的,兩側的嘴角向上牽起一個弧度,棱角分明的臉上微微鼓出笑肌來。

奇了。戴嶽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麽笑。

而且!他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居然也是有笑肌的!這多他媽不真實。

這笑容吧,跟他狗兒子一樣帶著點憨態,看起來還挺安詳,大概有種……死而無憾的滿足??

戴嶽後背一涼,“哎,您沒事兒吧?”

單漆白沒吭聲。他坐到餐桌前,帶著一臉被臨終關愛過的蜜汁微笑,拿起一只沾著奶油的叉子,開始吃甜點。

戴嶽頭皮都麻了,“你不不吃甜的麽?靠你真沒事兒吧?”

可單漆白不僅在吃,而且吃得相當愉悅。他打開手邊的筆記本電腦,點了兩下,不知道又在看什麽。過了會兒他朝沙發招招手,不是叫戴嶽,而是喊他狗兒子。

呼嚕咧開嘴,甩著大尾巴屁顛屁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