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戰爭打響(第2/3頁)

只好等下了晚自習,抓住徐井年,思考了一下決定放棄措辭直接問:“你姐最近很忙?”

其實是想問她是不是還活著。

徐井年有些驚訝都看了自己的老師一眼,認真想了想最近徐酒歲幹了什麽——做飯,店裏紮人,畫設計圖草稿,得罪客戶——顯然和過去毫無區別,於是他搖搖頭:“沒有吧?”

薄一昭“哦”了聲。

徐井年順嘴問了句:“老師找她有事?”

被反問,男人露出個不慌不忙凝思的表情,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遮去了暗沉的眸光,他的唇邊掛著一抹淡笑,悠悠道:“也沒什麽大事。”

他擡起眼看了眼徐井年。

可憐的高三少年被這一眼看得尾巴一僵,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丫子讓它多管閑事,勉強露出個笑正要表示自己有事告辭,就聽見薄一昭說:“你讓她這周內來找我。”

徐井年覺得這語氣好像就在暗示,他姐如果真的去找他了,大概並不能活著回來。

薄一昭聽他沒吭聲,又看了少年一眼,發現他正一臉惶惶看著自己,於是輕笑了聲,唇邊的笑容擴大了點:“幹什麽,又不會吃了她。”

徐井年:“……”

哪、哪個“吃”?

這危險中年人的語氣!

別說了我不想聽!

薄一昭慢吞吞把自己的話補充完:“之前她自己叫我幫她補習英語的,答應了她,拖延兩周又不來,耍我好玩嗎?”

“……”

男人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滿。

“不,她不敢的。”

徐井年夾緊了尾巴,求生欲旺盛地說。

……哦,所以只是補英語啊。

介於二十五歲四六級都考過了的女人鬧著要補英語必然是非奸即盜,那這個提議,顯然就是徐酒歲自己提出來的又一騷操作了。

徐井年松了口氣。

本著“送佛送上西”的良好態度,少年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老師這周之內把姐姐和她的英語試卷雙手奉上……

並且在教室裏並不是那麽明亮的燈光下,他不小心忽視了此時掛在男人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

晚上徐井年就將薄一昭的話轉告給了徐酒歲。

當時徐酒歲正在細化《蛻佛》的最後一點細節,聽了徐井年的話,放下手中的鉛筆,掃了一眼設計圖裏佛祖半睜半斂的慈悲之眼,沒說話。

徐井年還在感慨說,薄老師居然主動約你去補課,這他媽四舍五入約你去民政局領證啊!

“……”

領證?

事出反常必有妖,鴻門宴聽過不,小夥子?

徐酒歲冷笑一聲,心想也行吧,老這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逃避也不是問題,她不是一早就做好準備了麽,親一下就死,破罐子破摔。

大不了把人摁住了啃一口,他還能跳起來把她從窗戶扔出去不成?

薄一昭,你自找的啊。

打定了注意,徐酒歲從畫架前面站起來,將之前從姜宵那邊搞來的英語試卷翻出來寫了,聽力部分沒有原來的錄音就選看上去靠譜的答案隨便勾,筆試部分……

畢業了幾年的狗大學生寫高三英語試卷,磕巴起來那叫個真情實感,都不用演戲。

寫完了卷子,第二天徐酒歲就揣著英語試卷,敲響了薄一昭家的門,敲了兩聲,門就開了——

男人那張英俊又淡漠的臉出現在門縫後面的時候,徐酒歲居然有種恍然如隔世的感覺。

她忽然感覺到其實她並不舍得“親一下就死”的。

只是現在選擇權不在她手上而已。

薄一昭站在門後,垂眼看著站在走廊上的小姑娘,她穿著七中校服百褶裙,校服過膝襪,中間露出白花花的一截大腿。

校服裙上面是黑色小吊帶,小吊帶看著有些緊身,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

細細的吊帶下一片雪白,隱約可見堪比馬裏亞納海溝的深深溝壑。

太大。

很難說任何男人都可以從那溝壑裏輕易逃脫開去。

但男人只是一眼掃過,又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面色平常,沒有任何的波動與留戀。

他只是隱約想起,今天學校給出了十月黃金周的放假安排。

已經九月末了。

倚靠在門框邊,男人微微眯起眼,修長的指尖微曲,敲了敲門框,很有耐心地問:“不是讓你別這麽穿?”

“怎麽了?”徐酒歲眨眨眼。

“你知道現在外面多少度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股夾雜著初秋涼意的穿堂風吹過。

徐酒歲沖著他看似無辜地笑了笑:“好像是降溫了,所以老師,你把我堵在門外是想凍死我麽?”

凍得死你麽?

薄一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杏仁狀的眸子裏,清澈見底,除了笑意之外仿佛不含一絲邪念。

然而眉眼之中流露出的卻是一股天然的嬌,這種倔強又不服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