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3/6頁)

其中,余小漁的作品被敲定為盛夏服裝廠的正式廠服。

沒有被選中的三名設計師倒也坦然,沒有因此嫉妒或者孤立余小漁。他們甚至主動要求下到車間,了解盛夏服裝廠的生產工藝。

江夏對他們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身為設計師,如果只是坐在辦公室裏,依靠自己的靈感和創意來畫圖,而不結合布料和生產設備的特征,很難設計出滿足工廠生產和老百姓穿衣需求的衣服。

看著設計師們慢慢融入環境,江夏開始著手給劉阮配制淡化疤痕的藥膏。

有了李定坤的幫忙,江夏很快搞來一套簡易的磨粉和碾壓的機器。藥膏的配比看似簡單,只用按照美顏手冊上的步驟操作就行。

在實際制作過程中,江夏實驗了不下十次,總算是制作出了自己滿意的淡化疤痕的藥膏。

經過試驗,效果很不錯。

江夏這才放心地把藥膏拿給劉阮使用。劉阮現在傷口已經完全愈合,結的疤已經完全脫落,留下一道蜈蚣蟲似的疤痕。

“阿阮,別擔心,我保證你的額頭不會留疤。”江夏有些心疼,明明這麽長一道傷疤,她從來沒有聽過劉阮喊疼。

“嗯,夏夏,你給我抹的藥涼幽幽的,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

劉阮剛開始被疤痕嚇了一跳,但是家裏人給了她信心和鼓勵,就連同學和老師也沒有笑話她。慢慢的,劉阮的心沉靜下來。

她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江夏這次從香港帶回來的書本吸引。

當江夏收到來自陸少陽的家書,她這才恍然發現自己居然有兩個月沒有給他寫信。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家書變成了情書。江夏看完厚厚的六頁信紙,從抽屜裏拿出相冊。陸少陽的單人照不多,有幾張是江夏抓拍的。

照片裏,他總是肩背打得筆直,做事情的時候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

無論是他低頭的側臉,還是擡頭面對鏡頭的照片,都讓江夏心中升起滿滿的牽掛。

因為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江夏通常情況下躺下沒多久就會睡著。今天也不例外,因為陸少陽的來信,她睡覺的時候嘴角上揚,顯然心情十分愉快。

在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中,江夏緩緩地睜開雙眼。

下一秒,她立刻坐起身來,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叢林中。

這是怎麽回事?她明明好好地睡在床上,怎麽會來到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

氣氛莫名有些緊張,傍晚的天色昏暗,影響了江夏觀察四周的情況。她強忍著心底的害怕,用手支撐著身體站起身來。

這裏是哪裏?她在什麽地方?

大著膽子走出去,江夏似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營長,對方一共二十四人,手裏有二十支步-槍,一挺機關槍,手榴彈數量未知。”這是一個刻意壓低了的聲音,江夏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離她很遠卻能聽到一清二楚。

“我們的任務是拖住這支小分隊。下面,我來說說我們的分工……”

這個聲音讓江夏有些激動,少陽!是少陽的聲音!她想要奔過去,卻又擔心自己被人當成活靶子。

江夏屏住呼吸,蹲在一株茂盛的灌木叢背後。

因為灌木叢的阻攔,江夏看不清楚對面的情形。但是耳朵在此刻格外敏銳,她僅憑聲音就可以猜到兩邊的動向。

當噠噠噠的子彈發射的聲音響起,江夏下意識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叫喊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還有槍支發射時的突突聲,讓江夏的心臟不斷收攏。

她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當一切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高呼,“營長,小心!”

江夏再也忍不住了,她從灌木叢背後跑出來,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快速奔跑。不知道為什麽,她心慌得厲害,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空氣中彌漫著彈藥味兒,還有血腥味兒,江夏看到了很多躺在地上的軍人,他們一動不動,身上全是泥水和血水。

她終於跑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陸少陽背靠著一顆大樹坐在血泊之中。

“少陽!”

江夏雙腿一蹬,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喘著粗氣,汗水打濕了頭發。心臟劇烈收縮帶來的疼痛讓她的臉色蒼白。

這是一個夢!

第二天早上,陳淑芬看到江夏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得關心地問道:“夏夏,你哪裏不舒服?”

“媽,我沒事兒。就是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江夏沒有胃口,隨便吃了點就放下碗筷。

陳淑芬和陸友德見狀對視一眼,以為她是最近忙廠裏的事情給累壞了。

“爸,媽,你們慢慢吃。我有點急事,先去廠裏。”江夏用紙巾擦了擦嘴,很快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