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夏找到溫水瓶,倒了一盆溫水。她不知道碘酒在哪裏,只能先給劉阮清洗傷口。要是讓細菌侵入,說不好會感染化膿的。

藏在門縫後面,劉阮看著江夏端水朝自己房間走來。

她有些心慌,不知所措地靠在墻上。

江夏好像跟傳聞中的很不一樣,外面的人不是說她好吃懶做,還妖裏妖氣嗎?

“阿阮,我可以進來嗎?”

敲門聲透過門板傳了進來。劉阮快步走到書桌面前坐下,隨手找了一本書翻開,“門開著,沒鎖。不是說了讓你別管我。”

江夏推門進來,看到劉阮正在假裝看書。

她也不戳破,笑著來到劉阮身邊,“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家裏有碘酒嗎?”

劉阮放下書,轉頭盯著江夏看,似乎想要看穿她有什麽企圖。微微泛白的嘴唇輕輕抿著,小臉上寫滿倔強。

“我輕點,不會弄痛你的。”

江夏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因為劉阮像極了自己小時候,別扭得可愛。

她本性不壞,只不過在成長的道路上缺乏引導。哪怕在書本中,江夏也能夠感受到他們姐弟兩人對陳淑芬真心的維護。

毛巾輕輕地擦過臉龐,劉阮一點也沒有覺得疼。凡是被江夏清洗過的地方,溫度直線攀升,劉阮臉紅了。

在江夏轉身搓洗毛巾的時候,劉阮從抽屜裏拿出一瓶碘酒。

“別動,放著我來!”

江夏一邊給劉阮擦碘酒,一邊輕輕地吹氣,她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劉阮眼眶一熱。

房間門外,陳淑芬欣慰地點了點頭。剛剛海銘跑到街上找她,說是阮姐姐被人打了,她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沒想到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就知道夏夏是個好閨女!

低頭摸了摸海銘的頭,陳淑芬悄悄地牽著他離開。

“海銘,夏夏是個好媽媽,你看到了嗎?”

六歲的陸海銘歪著頭,“奶奶,我以後長大了要當公安,保護阮姐姐,保護奶奶和爺爺,還要保護媽媽。”

最後兩個字說出口,小海銘臉蛋微微泛紅,他也有媽媽了!

“你不保護爸爸?”

陳淑芬腳步輕快,好多年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開心過。

“爸爸是男子漢,他可以保護自己。奶奶,爸爸可厲害了!”

江夏從房間裏出來,發現婆婆的自行車已經停在屋檐下。她轉身打算去把洗臉盆放下,卻發現陸海銘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邊。

小男孩擰巴著手指,目光有些膽怯,小聲地說道:“謝謝你!”

他有些緊張,害怕惹江夏討厭。

蹲下身子,江夏笑著握住陸海銘的手,發現他的手心竟然在冒汗。

“謝我做什麽?海銘,你是男子漢,說話不可以像蚊子一樣。你要擡頭挺胸,放開嗓門。”

陸海銘只覺得自己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好似源源不斷的力量從江夏手中傳遞過來。他立刻站直身體,擡頭面對江夏,嘴唇微微顫抖。

他大聲喊出來,“我剛才看到了,謝謝你幫阮姐姐處理傷口。”

劉阮趴在窗戶上,懊惱地看著陸海銘和江夏。

這家夥怎麽這麽快就投降了?

廚房裏,陳淑芬正在燒火做飯。見江夏進來,陳淑芬連忙站起身來,“夏夏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麽,媽給你做。”

“謝謝媽,我不挑食,您做什麽我都愛吃。阿阮剛才跟人打了一架,我已經處理好了,您別擔心。待會兒見到,您也別批評她,阿阮沒做錯。”

江夏稍微解釋了一下。劉阮臉上的傷遮不住,兩位老人見了肯定要過問。她提前通個氣,小女孩心思敏感,而且臉皮薄,肯定不願意再提起這事兒。

望著江夏離開的背影,陳淑芬笑著轉身來到灶台面前。

這麽好的兒媳婦,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少陽偏偏不珍惜,可不是要氣死她嗎?

江夏回到自己房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她的金手指有沒有跟隨她一起穿過來。

原來,江夏曾經幫一位老婆婆修復了一套她祖傳的嫁衣,老人很感激她,送了她一個玉手鐲。沒想到,玉手鐲一戴上,便消失不見。

從此以後,她的左手腕多了一個水滴形狀的圖案,並且獲得了靈泉獎勵。

經過反復驗證,靈泉只有美容養顏的作用,並不像別的小說中寫的那樣改善體質,包治百病。

在江夏看來,這個金手指有些雞肋,不過能夠變美也是好事。

拉開衣袖,江夏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圖案。摸了摸手腕,她想著等會兒找個機會在劉阮喝的水裏放幾滴,只希望她臉上不要留疤才好。

吃晚飯的時候,陳淑芬和陸友德見劉阮的臉已經上過藥水,也就沒有多問。

“阿阮,明天星期一,可別忘了把老師布置的作業完成。”陳淑芬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