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淺喜似蒼狗(7)

南珈拉開窗簾,屋子裏一下敞亮了很多,這時微風不急不躁,陽光緩緩地從窗外切割過去,樹梢沙沙輕響,如同海潮一樣。

天氣很好,床也很軟和,但南珈的思緒還在天外遊著。

昨天姜禦丞一次性把她覺得好看的衣服都買了,包括那件衛衣,吃飯的時候姜禦丞還買了單,她於是說下次她來請客,姜禦丞欣然答應。

下次,也不知道得多久,報道時間有兩天,她今天過去學校報道,接著就是半個月的軍訓,空航大也是今天開學,而且聽南北墨說他們只有周末才能出來,也沒有姜禦丞的號碼。

a大離空航大不算太遠,一個在東區,一個在南區,從a大門口坐15路公交就能到,只能到時候問南北墨要了。

南珈把行李都收拾好,南北墨一早就上課去了,幸好大伯南清璽提前叫人過來送她去學校,不然她得拖著兩個行李箱從家屬區走十幾分鐘到校門口,還得接受哨兵的一番盤問。

身邊跟著位穿空軍藍作訓服的軍人委實引人注目了些,南珈就一個人來報道區,每個學院單獨的報到點前都排起了長隊。

南珈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外語學院的標牌,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她,南珈循聲轉頭,江以眠站在體育學院的傘棚裏沖她揮手,旁邊還有個清秀的男生。

三個人到人少的地方說話。

“你報好名了?”南珈問江以眠。

“嗯,我趕早上的點來的,”江以眠說,拍拍那清秀男生,“剛認識的學長,他叫傅辭,跟我同專業,就是他接的我。”

“學長好,我叫南珈。”南珈自我介紹道。

傅辭露出八顆大白牙,“別叫學長,怪老的,我只不過比你們先來一年,就大個一歲,直接叫我傅辭。”

“你拉倒吧,我報名的時候是誰逼著我叫學長的!”江以眠瞪著傅辭。

傅辭哈哈地笑,“我不也幫你提行李回宿舍了嘛,一大堆呢,可重了。”

江以眠冷嗤,轉而問南珈:“找到組織了嗎?”

“還沒呢。”南珈說。

“外語學院是吧,我帶你們去。”傅辭說。

南珈並不詫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江以眠什麽都跟人說了。

折騰了將近個把小時,南珈才把入學的手續辦完,領到宿舍鑰匙,江以眠和傅辭幫忙拖行李去女生住的區域。

送南珈來的兵哥還打算一起來,南珈怕太麻煩人,兵哥便開車回去了。

“空軍,南珈,你哥哥是當兵的呀。”傅辭走在後面好奇問道。

南珈笑著搖頭,“他不是我哥。”

“我們南珈獨生女,”江以眠補充說,“怎麽,你想去當兵啊?”

傅辭笑了笑,“去年訓我們就是空軍,部隊裏來的,可嚴厲了,想想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我怎麽覺得軍訓好無聊。”江以眠說。

傅辭神秘兮兮:“每個大學的軍訓都不一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進寢室裏,把行李放在床位前,傅辭和江以眠就邊聊邊走了,說是還得去接新生,江以眠也去湊湊熱鬧。

寢室是四人間,南珈第二個到,第一個到的是南珈的對床,桌上一堆東西亂放,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南珈站著休息了一會兒,打算先把桌子擦一遍,然後整理東西,忽然間,寢室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頂著紅帕子手提紅色水壺的女生,跟南珈對視了幾眼,她別致地驚訝道:“臥槽!美女啊!”

南珈:“......”

對話恢復正常後,李灼華看南珈整理行李,“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臥鋪,我身上汗死了,就洗了個澡,這洗臉帕是我媽硬是塞給我的,用來洗臉我怕變成高原紅,話說你沒帶被子那些來啊,我也沒帶,一會兒咱到樓下去扛幾床上來。”

南珈贊成地點點頭,在接了阮容女士的視頻電話,確定南珈的生活環境阮容女士才放心之後,南珈把東西都整理好,就跟李灼華下樓去買墊床的,再去生活超市拖了兩床天鵝絨的被褥。

所有的入住工作都做完,許影和初晚才陸續到達寢室,臨近傍晚,大家約著去四合院那邊吃火鍋。

所謂四合院,就是a大傳承了一百多年的院子,由裏外兩層組成,有一條過道圍繞著中間的餐館,裝修復古,在空中往下看呈正方形,所以又叫四合院。

店與店之間只一墻之隔,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人很多,南珈看著五花八門的店名有些頭暈,一邊拿手機一邊找火鍋店的晚晚站定,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家了!走,姐妹們!”

“我想去旁邊那家,有好多帥哥啊。”李灼華有點猥瑣地說。

冷漠的許影忙把她扯回來。

四個人找到桌兒坐下,菜迅速點好,晚晚說:“開學之前我就在學校貼吧混經驗,大家都說這家火鍋是最好吃的,還有斜對面那家的幹鍋,咱們一進門右手邊賣過橋米線的,聽說無敵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