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第2/3頁)

左欲非的表現也很明顯,他自始至終都沒放開赤小豆的手,而在意識到危險時,第一反應也是護她,剛剛的斥責也都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

既然如此,俞火就放心了。等了幾分鐘,見左欲非情緒平復下來,她一句話也沒說,也要走。

左欲非忽然說:“謝謝你俞火。”

俞火挑眉:“要是你指我叫保安來這件事,那就不用謝了,我是怕她吃虧。”

左欲非沉默了幾秒,“我是謝你……把她叫過來。阿唐和你說了是吧?其實我……”他扒了扒頭發:“我沒想把責任推給酒精,我給她打電話她不接,我又不知道她在哪工作,家住哪裏,我本想那天完成那台手術去問你,結果……”他說不下去了,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

“依我對她的了解,她之所以不接你電話,應該是怕聽到你說,你會對她負責。”俞火看著他:“我們都是學醫的,深知酩酊大醉後腦子沒有自我意識,身體細胞更沒有動力幹別的。真發生什麽,也只是五分醉意五分清醒。”回想那晚和邢唐的情況,她說:“我只信酒能壯膽。”

左谷非擡頭看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俞火給他的建議是:“拋開責任去考慮和她的關系。想好了,再找她。”臨走前她又說:“你是醫生,諱疾忌醫的道理不用我給你講吧。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除了醫院,我們有很多地方可以進行學術交流。拋開同事的關系,我還是你兄弟的女朋友。”

她這樣說,是擔心左欲非不願意去她診室。畢竟,他連邢唐都瞞著。俞火以為他會考慮兩天,結果她手才搭上門把手,就聽他說:“能做的檢查我都做了,包括腦部核磁,沒查出任何問題。”

俞火默了兩秒,折返回來。

左欲非把手遞給她。

俞火把了他兩手的脈,“從脈向看,你只是有點神經衰弱。”

左欲非並不覺意外,他點點頭。

俞火又說:“但就是莫名其妙手抖,時而肌肉痙攣是嗎?”

左欲非倏地擡頭:“你怎麽知道?”

俞火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和他確認:“有時候你做完手術,手會突然出現像抽筋似的手應,但很快又好了。你以為是太累導致的,是嗎?”

左欲非眼眸微沉,顯然是被說中了。

俞火繼續:“但你是外科大夫,你知道這種情況一旦在手術過程中發生,會很危險。所以你才做了全身檢查。是吧?”

全中。左欲非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俞火微微一笑:“不用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那麽神。只是七年前,我出現過和你一樣的症狀。你發病做不了手術,我發病號不了脈,我們也算同病相連吧。”深呼吸了兩次,她才說:“那年我奶奶去世了,我受了打擊,誘發了這個病。你呢,為了什麽?”

左欲非皺眉思考了片刻,神色依舊是茫然的。

“不知道?”俞火嘖一聲:“你太大意了。”

“你還沒說你是怎麽知道的。”左欲非問:“這是什麽病?”

“你和小豆第一次爭辯中西醫時,我看見你的手出現了抽筋似的反應。當時我沒太在意。昨晚你和邢唐說拿不穩手術刀,我也不確定。直到剛剛,你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俞火繼續:“我判斷你得的是隱源性癲癇。”

“癲癇?”左欲非幾乎是立即否認:“不可能。我們家沒有癲癇病史。”

“不是說沒有遺傳病史,就不會得癲癇。你做過腦部核磁,排除了腦損傷,顱腦其他疾病,那麽環境因素呢?精神刺激也是癲癇發病的誘因之一。不是嗎?”俞火看著他:“在中醫來講,癲癇分為,癲和癇兩種症狀。羊癲瘋是癲。抖,抽搐是癇。所以確切地說,你得的是癇病。”

“誘發這個病,肯定有個前提,例如像我一樣,情感方面受到了打擊,而你有可能是職稱評級失敗。當然了,你肯定不是因為這個。畢竟在此之前你已經有症狀了。那麽精神過度的緊張,疲勞呢,也是可能會觸發癇病的。西醫把癲癇歸屬腦神經疾病。中醫則認為這是心病。”

“反正這起醫患糾紛調節需要時間,不如你趁機休息,找病因。找到了,不藥而愈。”俞火朝門外揚揚下巴:“除了我,你身邊還有位學過中醫的人。反正你這病既不用吃藥,也不需要施針,不如讓她來。就算治不好,也肯定治不壞嘛。”

從左欲非辦公室出來,俞火對門外站著的赤小豆說:“帶他去做過山車,精神緊張之下再發一次病,他就信我了。”

赤小豆已經把剛剛他們兩人的對話都聽見了,她聞言滿臉嫌棄:“你是大夫,你怎麽不給他治?”

“我還要和我家邢總談戀愛呢,哪有空天天陪他找病因?再說了,你們那場辯論不是還沒結果嗎?用事實秒殺他,讓他知道,他們那麽先進的西醫都查不出來的病,我們中醫連藥都不開就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