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挖墳

第二日,魏紫便被封做春官侍郎,位從三品。

他在廣場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恭賀時,盡管脖子上還有著辰曌留下的牙印和吻痕,但依然沒有人敢輕視他。

就算有,也只能在背地裏。

女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魏紫身上,他的出現讓秋獵直接畫上句點。女皇迫不及待的帶他回了太平府,不是太極宮,也不是大明宮,而是景山南脈的行宮,賜浴湯泉。

狩獵隊伍浩浩蕩蕩地拔營回城,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隊伍分為兩撥,一撥人馬護送官員回太平府。另一撥人由武瑞安親自帶隊,護送去湯泉行宮。

湯泉宮裏,一早接到消息的侍女們早早準備好了溫泉湯浴,乳白色的溫泉水上飄著層層花瓣,都是春時采摘烘幹的玫瑰。一瓣一瓣嫣紅妖艷。

青天白日裏,女皇屏退眾人,帶著魏紫步入泉池。

魏紫打濕了白紗衣,衣衫貼在身上,所有的艷色一覽無余。

他把事先吩咐的蜜塗在辰皇的鎖骨上,隨即俯下身,在她的頸間輕啄。很快輕啄變成了舔舐,順著她的身體,一路向下。

他將她放平在浴池邊,他的舌她的乳尖打轉,而後滑過肚臍,最終埋在她的身下繾綣。

辰曌渾身發軟,抱著他的頭,恨不得將他摁到自己的身體裏去。

她迷離中擡頭,見到的是他平坦而光潔的背脊。

他美妙得就像罌粟,讓人無法不沉醉。

春宵苦短日高起;

從此君王不早朝。

……

……

“陛下是不是瘋了?”呂晨飛問了武瑞安不下十次,但武瑞安也沒法回答他。

這是縈繞在所有人心尖的一個問題,答案自然也是毫無疑問的——女皇已經完全被魏紫迷住了。

什麽天下大義,民生疾苦,統統都拋在了腦後。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魏紫重要。

魏紫從一個寂寂無名的琴師,一躍成為女皇心尖上的寵物。一日之內,又從三品春官侍郎,晉升到司衛少卿,湯泉行宮被女皇賜給了他作私宅,並曉喻天下,魏紫可以隨時隨地進出各大宮門,逢初一十五得以與眾臣一起早朝。

一幹求見女皇的眾臣都被她拒絕,就連武瑞安也被拒之門外。她的身邊除了伺候的下人,便只剩下魏紫一人。

魏紫如今可說是風光無限,集三千恩寵於一身。

武瑞安按捺不住了,將統馭之職交由手下一位將軍後,立刻去了行宮別院找安素雲。

安素雲自見到魏紫的那一刻起,便一直纏綿病榻,不曾起身。武瑞安來見她時,她難得的保持著尋常模樣,不哭不鬧。

武瑞安見她神志清醒,不禁暗喜,什麽客套話也沒有說,開門見山地問她:“素雲姑姑,當初你在為江瓊林守墓之時,究竟發生了事情?或者說……看到了什麽奇怪的現象?”

他的話落在安素雲耳朵裏,無疑像是一枚石子落在寒潭之中,激起了千堆浪。

安素雲下意識雙手抱著頭,一個勁地搖頭說:“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

安素雲再也聽不進任何話,整個人又陷入了瘋癲的境地。仿佛一夕之間又經歷了什麽巨大的變故。

武瑞安不得已,只能放棄向她問話,另尋他法了。

武瑞安邁著沉重的步子剛一走出門,這時候便迎面走來一人。

來人身穿絳紅色的內監服,手裏端著漆盤,盤子裏拖著一個藥碗。正是禦前內監總管,師文昌。

“奴才見過武王爺。”師文昌躬身行禮,手上的托盤落下,武瑞安清楚的看見裏面盛著烏黑的藥汁。

“免禮。”武瑞安說完,皺著眉頭問他:“裏面是什麽?”

“回王爺的話,是素雲姑姑的藥。”

“嗯。”武瑞安微一頷首,剛要離開,卻又停下步子,叫住他:“母皇身邊屬你和素雲姑姑最親近,以後這種事情交給旁人去做。你需日夜伴在陛下身邊,若那魏紫有任何不妥,立刻向本王稟報。”

“是……奴才明白。”師文昌躬身頷首,武瑞安這才安心離去。

當天夜裏,女皇再次下令,封魏紫為光祿大夫,封景國公,位列一品,與長孫齊,公孫渺同級。

魏紫進宮不到一日,權勢已然震驚天下。

武瑞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行宮臨時組建的軍務處與一眾武官一起用晚膳。他才剛拿起筷子,還不待吃一口菜,便猛地將筷子拍在桌上。

而後越想越光火,便將碗摔在地上。但這樣的出氣方式還不夠,他整整掀了一桌子的飯菜,最後又拎起呂晨飛往外趕。

“王爺,咱們要去哪?”呂晨飛騎在馬上,緊緊跟在武瑞安身後。

武瑞安沒說話,只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二人策馬急行,在城外奔馳大半宿,才終於在下半夜時停在了一座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