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第2/3頁)

青青可不放過他:“你結婚後,她怎麽辦?”

趙平津回了句:“她該幹嘛幹嘛去。”

青青站起來,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男人要是翻臉起來,還真是心狠手辣。”

趙平津木著一張臉,沒有應她的話。

青青轉身上樓去了。

剩下兩個男人在客廳。

方朗佲趕緊給他添茶水:“唉,你別怪她,青青一直很喜歡西棠。”

趙平津手裏握著那盞青花茶杯,慢慢地轉了一圈,閑閑地道:“青青心眼好,誰不喜歡?”

方朗佲不以為然:“不會,誰好誰不好,她還不懂?這些年你們的女朋友,見誰她這麽真心喜歡過?”

趙平津怔住了一秒,然後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我該早知道,她就是太招人喜歡了,留著就是個禍害。”

方朗佲心底一寒,竟沒敢接話。

客廳裏重新陷入了安靜。

趙平津掏出煙盒:“我能抽一根不?”

方朗佲看他臉上難掩的疲憊:“抽吧,一會兒青青下來,挨罵的肯定是我。”

打火機叮一聲,香煙的青霧淡淡地彌漫開來。

方朗佲轉移了話題:“你大伯還沒出院?”

趙平津拿過煙灰缸擱在手邊,依舊憊懶地靠在沙發上:“沒呢,還要做個全面檢查,他樂得撂挑子,說要清凈幾天,我姐快生了,也沒敢告訴她。”

方朗佲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茶:“你自己公司那個項目呢?”

趙平津深深地吸一口煙,壓住煩悶的情緒:“還在做。”

方朗佲想起來趕緊告訴他:“上回吃飯那會兒,老高也問起這事兒,說是軍工這一塊上頭壓得也挺緊的,你還是得當心點。”

趙平津點點頭:“知道。起了頭了,就沒有半途撒手的道理。”

方朗佲笑笑道:“還好西棠在北京,不需要你去上海了。”

趙平津彈了彈煙灰:“最近北京事兒多,上海那邊是老錢了,我一個月回去一趟跟家族基金的人開個會。”

方朗佲說了句:“一個人顧三邊兒,你也真夠可以的。”

趙平津眼前煙霧繚繞,刺激得眼睛有點發疼。

一支煙抽了一半,他動手摁滅了。

方朗佲說:“我上個周末回家吃飯,聽我哥說起來,你爸最近動作有點大呀。”

趙平津不置可否:“他的事兒我管不著。”

方朗佲試探著說了句:“局勢多變,站隊也不是太明智。”

趙平津倒不忌諱談這個:“他是那位提拔上去的,這也沒法子避嫌,要說站隊也還不算吧。”

方朗佲見他不介意,索性也放開了說了:“以後到你這一代,也不從政了,不如明哲保身的好。”

趙平津眉頭微微蹙著:“哪有那麽容易,你看當年我沒進部隊,我家老爺子嘴裏沒說什麽,但心裏終究落了遺憾,畢竟是端過槍杆子奪過天下的,留戀一些,也是難免的。”

方朗佲點點頭:“這也是。”

趙平津從煙盒重新掏了支煙,想想又忍住了,皺著眉頭跟方朗佲說:“中原內部各種派系根深蒂固的,一整個董事會辦公室,正事兒不辦,精力都用來內耗了。”

方朗佲有點奇怪:“郁家不幫你?”

趙平津陰沉著臉:“幫什麽,一日沒在結婚證上簽字,郁家那位老爺子一日就是隔山觀虎鬥。之前我一直在工程部,還沒體會出來,今天開會決策呢,吵得沸反盈天的,他老人家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最後拍了拍我肩膀,說了句,年輕人,慢慢鍛煉。”

方朗佲笑了:“這話兒,意味深長啊。”

趙平津不滿地說:“我大伯班底下的人,一樣很難差遣,那些老家夥們不見利益絕不松口,我現在就是往死裏幹活兒的份。”

方朗佲只好勸了一句:“這種老牌央企,難免就這樣的了,等你大伯出了院,慢慢來吧。”

趙平津心裏也清楚,也就是跟二哥說說苦處,心裏舒坦點兒,出了這門便當一切都當沒發生過,他點點頭說:“知道。”

方朗佲說:“前段時間剛說你滋潤了點兒,最近就又跟打了霜的蔫茄子似的。”

趙平津擡手深深捏了捏眉心。

方朗佲安慰了一句:“結婚吧,興許結婚了就好了。”

趙平津眉眼之間寡淡無歡:“我結婚也不見得會比現在輕松一點。”

方朗佲說:“郁家那位也不錯吧,大家閨秀。”

趙平津沒有接話。

方朗佲說:“你也別怪我問,這麽多年前前後後都過去了,我就見你交的那些女朋友,沒一個不怕你怕得要死,唯獨黃西棠在你身邊,從以前到現在,雖說她性子是變了許多,但人倒是一直都是貼心的,有點小棉襖的樣兒。”

趙平津不自覺地輕笑了一下,他人一累,眼角的淺淺細紋便顯了出來,那笑容一瞬而隱去,他的聲音卻越發的低微下去:“你沒見她現在,脾氣比我還硬,我也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