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趙平津下車,大力甩上車門,拉開了陸曉江的車門,看著黃西棠,英俊白皙的臉龐陰雲密布,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顯得森然低沉:“下車,我們回家。”

西棠只能下車。

金碧輝煌的電梯裏只有兩個人。

西棠低著頭沉默著。

“這麽不高興?”淡淡的嘲諷的語調。

“沒有。”西棠木著臉平靜地答。

趙平津望了一眼電梯裏的金色鏡面裏的人兒,嘴角浮出一抹笑:“怎麽,這麽恨我破壞你跟陸曉江的好事兒?”

西棠大步跨出電梯,不再理會身後的人。

趙平津扭開大門,站在客廳裏,望著依舊一眼不發的黃西棠:“你以前怎麽不早說你喜歡陸曉江啊,我好退位讓賢嘛。”

西棠忽然擡頭,冰涼涼的嗓子如水浸過一般:“趙平津,他不就是順路搭了我一程嗎,你何必扯那麽多破事兒,你自己忙著應酬老丈人,還不許我搭一下車?”

趙平津眼瞼微微地跳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卻加深了一些:“怎麽,我應酬未來嶽父,你還不高興了?”

西棠轉身就走:“關我什麽事兒?”

趙平津冷冷地道:“那你一路擺什麽臉色?我一個月給你那麽多錢,讓你擺臉色給我看?”

西棠站在了房間門前:“千金買笑,趙先生一向如此闊綽。”

趙平津眉頭輕輕一挑:“怎麽著,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西棠淡淡一笑:“不會,我們這樣的人,只認錢,不認侮辱。”

趙平津微微擰起了眉頭,朝著她慢慢地走去,清朗面容換成了不動聲色的陰寒:“我看的確如此,黃小姐在橫店打交道的,一個一個汙糟男人,虧你還幹得興高采烈。”

西棠一顆心一點點地沉下去,面色卻愈發平靜如水:“我被誰罵關你什麽事兒,你跟那些男人,又有什麽分別?”

趙平津氣得臉一點一點的發白,他擡手按住墻壁,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大衣:“在你眼裏,我跟所有要睡你的男人,都一個樣兒?”

西棠倔強地昂起頭:“沒錯。”

趙平津粗暴地按住了她的頭,將她往他的房間裏推,聲音帶著莫名的恨意:“事到如今連陸曉江都醒悟了,只有我還這般的蠢不可及,說吧,陸曉江當年給了你多少錢?”

西棠頭發都被他撕斷,頭皮一陣劇痛傳來,她今晚一個晚上忍耐也到了極限,奮力地一把推開他要往外跑:“你放開我!”

趙平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死死地往墻上摁,眼都紅了:“你永遠都養不熟是不是,無論我怎麽待你,你都是這麽的無情無義是不是?”

西棠雙手用力地掰開他的鉗制,伸腳狠狠地踢他的膝蓋,趙平津吃痛,手肘壓住她的肩膀,擡手狠狠地一撕,一件昂貴的禮服嗤地一聲碎裂,西棠趕緊用手去捂住。

趙平津怒極反笑:“躲什麽?你做這一行不是駕輕就熟?”

她咬著牙對他拳打腳踢,用力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他,趙平津絲毫不為所動,壓在在她的身上肆意淩暴,掐住她的脖子,西棠發了瘋似的掙紮,牙齒深深地咬在趙平津的脖子裏,趙平津痛得一激靈,手下發狠地將她掐住,西棠吸不上氣,臉色憋得青紫,卻死死忍住一聲不吭,趙平津一張冷酷的臉龐結滿了寒冰,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掐死她,她死在他手上,他就解脫了,不用這麽癡迷不悟,不用這麽飲鴆止渴,哪怕他會痛苦一輩子,也勝過被她這般慢慢折磨。

空氣仿佛被凝固了,貼在墻上的人兒如紙片一般,慢慢地停止了掙紮。

西棠眼前漸漸出現了幻覺,七彩的,旋轉的,身體變得很輕,仿佛慢慢地飄起來。

她閉上了眼,耳邊一邊寂靜。

忽然叮地一聲細響。

西棠脖子上的那一串鉆石項鏈忽然斷裂,閃亮珠子紛紛散落,擦過趙平津的手背,滑過她的身體,一路滾到在地毯上。

她潔白的脖子已見血痕。

趙平津愣住了一秒,驀地松開了手。

西棠嗆咳一聲,手肘撐住了墻壁,顫抖著身體,大口地吸進空氣。

趙平津壓抑到了極點的神色,眼底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在這個四九城裏頭,多的是無聲無息就消失的人。”

西棠想起鐘巧,一陣一陣的悲憤交加,她昂著頭,壓不住的滾滾恨意:“我知道,前車之鑒,沒齒難忘。”

趙平津神色鄙夷:“誰都不無辜,圖謀不成,就尋死覓活。”

如墜冰窟。

那一刻,西棠只恨不得自己的心腸是石頭做的,竟然還會覺得痛:“趙先生又好到哪裏去?一邊包著光鮮廉價的小明星,一邊迎娶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你以為你又是什麽道德高尚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