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4/4頁)

當時婦人們都笑罵天師教蛇鼠一窩,就沒幾個正經的人,洛神聽過,也沒放在心上。此刻想起,心裏一動。

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未必一定有用。但哪怕,只是借此了解些姓邵的女人在詐死這些年中的經歷,也比什麽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她用這種叫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再次橫插在父母中間要好。

洛神立刻寫了封信,叫人去將阿菊喚來,和她說了一番話,叫她盡快悄悄把信親手送給一個人,請她幫忙。

……

秦樓。

綠娘教完來學琴的女弟子,送走人,關門,對鏡卸妝。

脖頸上的那道傷痕,印子褪得越來越淺了。

她有些不舍。心底深處,倒似是希望這傷疤永遠都不要褪凈才好。早已停用了那人送來的藥膏。

那人很是精明。這事卻糊塗得很。每次路過,上來坐時,問她傷口如何。聽她說疤痕未消,便隔三差五,不停地送。

存胭脂的匣裏,已是堆了好幾只尚未啟口的藥瓶子了。

視線從鏡中那段玉頸側的傷痕,慢慢地轉落到臉上。她怔怔望著鏡中那張還當花信的容顏,眉間漸漸爬上一縷愁緒,出神之際,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仆婦叩門,道有人尋她。

綠娘正想回絕,聽有另一婦人說道:“娘子,我是替人傳信的。”

綠娘一怔,感到這聲音有點耳熟,急忙起身開門。

門外立著一個中年婦人,態度恭敬,向她行了個禮,笑著遞來一封信。

綠娘立刻認了出來。

這婦人正是那晚在船上,伴於李夫人身畔的那個仆婦。

她極是意外,忙接信,請她入內,關了門,又引她入座。

婦人自稱阿菊,道小娘子還在等她回去,不敢坐。

綠娘明白了,立刻拆信。

果然是李夫人的親筆所書。

綠娘看完信,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道:“煩請嬤嬤代我向夫人傳話,說我記住了,必會安排妥當,盡早給她消息。”

阿菊上前,握住綠娘的手,低聲道:“我家小娘子叫我再轉你一話。這回的事,只要娘子答應相幫,不管最後消息如何,小娘子便又欠你一個天大人情。往後,必會相還。”

阿菊朝綠娘一笑,松開手,留下一只錢囊,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