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險情(第2/4頁)

這人,會是誰呢?

“你,過來,將這衣服換上。”

中年人指著墨染,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灰色西裝外套,一邊命令著他。

墨染起身,接過中年人退下的西裝套在身上,隨後根據他的指令,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你,脫了他的衣服。”

顧繁幾個人好死不死的坐在他身邊,自然便成了他指使的對方,這次被他下達命令的人是黃黎明。

黃黎明這輩子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要是能活著回去,他非得出本書不可,名字就叫做——與死神共舞!

根據中年男子的指揮,黃黎明剝下了恐怖分子身上的衣服,中年人隨意的將槍放在黃黎明手中,換上了恐怖分子身上的衣服。

沖鋒槍不沉,但黃曉明卻覺得,這槍足以壓垮他的身軀與神經。

換好衣服後,中年男子拿回槍,讓黃黎明將恐怖分子拖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將外套穿在他身上,並將頭上的帽子蓋在他的臉上。

此時,從背影看去,墨染就變成了中年男子,而中年男子就變成了恐怖分子。

“來人,請求支援。”

急促的呼叫聲從中年男子的口裏發出,隨後他將對講機扔到一旁,一把拽起墨染的衣襟,將他按壓在地。

“你們兩個去看看。”

經濟艙,一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對著身旁二人說道。

那二人應了聲,舉著槍奔向頭等艙。

腳步聲越發接近,躺在地上不曾動彈的墨染瞬間掙紮了起來,其他的人如同鴕鳥般降頭埋在懷中,唇瓣鐵青臉頰煞白,顫抖的不能自己。

“八嘎!”

咒罵聲後傳來,伴隨著皮革布料的摩擦聲。

中年男子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提起沖鋒槍轉身扣動扳機,子彈劃過槍杆從槍口射了出去,濺起火花無數,四濺開來。

“噗噗噗!”

子彈射入肉中,發出類似於東西漸入水中的聲響,兩名恐怖分子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被的打成了篩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啊~”

距離邊緣最近的女人被鮮血覆蓋,那炙熱而猩紅的血液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的崩斷了。

而這驚恐的叫聲似乎是能傳染般,一傳十,十傳百。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眼裏染上一抹斃戾之氣,墨染心頭一跳,暗道不好,像他這樣收割人命如斬草的人而言,根本不在乎在多殺幾個,人名在他眼裏,怕是不必豬狗的命高上多少。

“嗯~嗯嗯嗯嗯~啊啊~”

顧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低聲吟唱。

只是單純的音節,溫和清澈,幹凈如同溪泉流淌過眾人被恐懼陰霾遮蔽住的心。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遮蓋住了所有的尖叫聲,但奇怪的是,這樣的大的聲音並沒有破壞這柔美的歌聲。

尖叫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最終,依舊存在的只有顧繁哼唱的聲音,動聽而悠揚。

中年男子詫異的看了顧繁一眼,在她的歌聲中,就連他都生不起憤怒之心,心靈深處只有平和與安寧。

顧繁哼唱的是安魂曲,她的歌聲直擊心靈,將安魂曲的作用發揮到了最大,見眾人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墨染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望著顧繁眸子亮了又暗。

這樣特別的她,終究不是他的。

顧繁睜開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後背已經被冷汗陰濕。她真怕眾人的叫聲會將所有的恐怖分子都給招來,她還沒有活過,還不想死。

“頭等艙發生了什麽事?混蛋,快說話啊!”氣急敗壞的吼叫聲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透過音頻發出的聲音有些失真,卻還是能聽出對方聲音中的怒火。

這次,中年男子並未用那恐怖分子的聲音,而是用了自己的聲音,對著那人道:“就憑這幾個貨色就想抓到我?告訴我是誰想要我的命,我還能給你留一條活路。”

“混蛋!”

他囂張冷傲的話徹底激怒了對方。

“吱——”的一聲尖銳噪音,對方看來是憤怒到砸壞了手中的對講機。

兩名恐怖分子的屍體就躺在過道,中年男人撿起他們手中的槍將其中一把扔給了墨染,“會用!?”

雖是疑問句,但卻很是篤定。

墨染虎口與食指出都有老繭,那是長期拿槍才會磨出來的痕跡。

“會!”墨染接過槍,思緒不由飄飄蕩蕩的回到了自己的年少時期。當時他為什麽要拼命練槍呢?似乎是為了在他哥哥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他。

那個時候,他可是以超越哥哥為人生的最終目標而努力著啊。

只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哥哥都是他永遠無法超越的對象,他記得,那天他哭著質問他為什麽自己永遠無法超越他的時候,那個一直對他嚴厲萬分的哥哥卻摸著他的頭,聲音難得柔和了下來,他說:“墨染,你無法超過我是因為你只想贏過我,而我想的卻是如何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活下來,並且讓自己的手下也活下來。你無法戰勝一個用生命為賭注一次次超越極限的人,而我,也無法戰勝一個追逐著自己的夢想,在某一條我從未接觸過的道路上發光發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