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認真填詞,認真譜曲,為了唱一首歌給你聽(2)(第2/4頁)
“我以前就在想,什麽時候才能把你那副假清高的面具撕下來…”陶夭夭玩世不恭的挑挑眉,故作輕松的靠向身後的椅背,“沒想到今天,才得償所願。”
目光掠過葉蓁捏的泛白的指關節,陶夭夭滿意的眯起眼角,才繼續說:“原來,你這樣的冰山美人也會生氣呀?”
“陶夭夭,你不用故意激怒我。”良久,葉蓁才抿了口咖啡,平息了變聲的語調,“我不想跟你吵,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和你…求證。”
最後兩個字,陶夭夭聽出了不一樣的冰冷。
葉蓁輕輕一笑,下一秒,低頭從包裏掏出一卷畫紙,不緊不慢的攤開。
陶夭夭的目光停在桌面,畫紙的邊緣已經翻了毛邊,看得出是摩挲很久的痕跡。
這麽珍惜嗎?
陶夭夭不動聲色的擡眸,微笑,“沒想到你還留著啊?”
“是啊。”葉蓁坦然承認,眼中卻壓抑著叫囂的浪潮,“我在西班牙的這些年,日日看,夜夜看,現在閉著眼,都能畫出來。”
“果然是美術院的才女,閉著眼都能畫畫。”
“陶夭夭,我不想拐彎抹角,你也不用陰陽怪氣。”葉蓁的嘴角怒不可遏的顫動,口氣,卻多了幾分自信,“我找你,不過為了討個說法。你說這是江南城畫的,可是真的?”
“我說?”陶夭夭口氣多了幾分戲謔,尾音上挑著反問,“你確定…我這麽說過?”
葉蓁眼底的笑意一瞬間抽離,而表情也在頃刻僵硬。
她確定?
一樣的咖啡廳,一樣的靠窗位置。
江南城還有一節經濟學要上,她和陶夭夭都已下課,在這裏等他。
昨天她說想看最新上映的愛情電影,江南城立馬點頭,想了想又說:“夭夭前兩天也說過這部片子,叫上她一起吧!”
拒絕在她的口中轉了好幾圈,終究在江南城不以為意的轉移話題後生生咽了下去。
又是…夭夭。
葉蓁用冰冷的表情掩飾心底的煩亂,倒是陶夭夭,老神在在的叼著冰紅茶的吸管,翻看手裏的雜志。大概也感覺到她的無聊,陶夭夭用那向來優越的眼神瞟了她一眼,示意丟在桌子邊上的手提包,“還有一本,要看自己拿。”
葉蓁最討厭的就是陶夭夭這樣不可一世的口氣,還有那驕縱無謂的表情,不對,陶夭夭的一切她都討厭…卻,不得不每天面對她。不管在哪裏,電影院,步行街,咖啡館,甚至是全校合堂的公選課,三個人,總是嫌擠…
明明討厭,還是屈服於無聊的時間,伸手探向陶夭夭的包裏。
新一期的電影雜志,葉蓁不是很感興趣,卻總歸聊勝於無。
擡手翻開,恰好一頁畫稿闖入眼簾。
雜志精致的彩頁之間,隔著奶白色的素描卡紙,清清淡淡,卻突兀的刺眼。
葉蓁恍惚擡頭,正好對上陶夭夭的眼,她大概也是才反應過來書內夾了東西,不過只停了半秒,便漫不經心的又低下了頭。
明明可以裝作什麽也沒看到,又或者,將它當做雜志中最無聊的招商廣告頁。可是,目光停在上面便黏住了,仿佛深深刺入雙眼。
低頭抿了口冷飲,葉蓁看似隨意的問:“這是江南城的字?”
陶夭夭未答,掀起眼眸睨了她一眼,“你認得出?”
龍飛鳳舞,瀟灑不羈,他的筆記,她怎會不識?明明是漫不經心的書寫,卻一筆一劃的刻在她的心裏,讓她認真的疼了起來。
不過堪堪八個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她不是陶夭夭,不會背那些長長短短的矯情句子,可是,這一句,她隱隱記得,是胡蘭成寫給張愛玲的,恰作誓言。抹去二人寥落的結局,這句之前,張愛玲認認真真的寫過那句情真意切的笑語:簽訂終身,結為夫婦。
戲言也好,玩笑也罷,總歸,沾染著讓人喘不上氣的溫情。她嫉妒,沒有一刻比得上這一刻。
江南城,他輕佻,他曖昧,他花花公子,他處處留情,他可以情深似海,也會風流不羈,可是,他不會說出這樣肉麻卻動聽的話來給她聽。
葉蓁是多麽驕傲的女生,縱然心口已經泛起一層層的苦沫,臉上,依舊淡淡,“那這畫…”
“上大學前,江南城畫畫極好。”陶夭夭慢條斯理的插了一句,也不擡頭,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是,這一點,作為江南城任期最長的女朋友,縱然在一起兩年有余,葉蓁,也從不知。
畫裏那個熟悉的人就坐在她的對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背景,是灼暖的日出,那麽暖,襯托的葉蓁周身如置冰窖,冷的顫抖不已。
她是學畫畫的,她懂得怎樣在畫裏埋下深情。
“他,他現在為什麽不畫了?”終究沒有問出那句--他為何會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