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一根苗的兒子才值錢

安元志這會兒衣服早換過了,身上幹幹凈凈,沒血,也沒那股子傷藥味,上官平寧在安元志身上找了半天,沒發現他舅舅哪兒受傷來,這才放了心,拍拍小胸脯,說了句:“沒受傷就好。”

安元志拍一巴掌在小外甥的腦袋上,說:“這麽傻,你以後怎麽辦?”

“我才不傻!”上官平寧眼還有淚光呢,就又瞪了安元志一眼,眼睛一大之後,眼淚水又流了不少出來。

“不要哭了,”安元志伸手給小胖子擦眼淚,說:“你這樣一個哭法,你威叔夫妻倆在地下還能安心嗎?”

上官平寧說:“我會跟煥兒做好兄弟的。”

“這就行了,”安元志說:“去看過你爹後,到舅舅這裏來。”

“那舅舅你會不會死?”還在傷心中的上官平寧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愣了一下。

上官平寧在安元志愣神的工夫裏,往安元志的懷裏一撲,接著傷心難過道:“舅舅不會死的,對不對?”

“這是被你威叔的事嚇到了?”安元志抱著小胖子道:“舅舅這不好好的活著嗎?”

“可你在打仗。”

“所以呢?”

“打仗就會死人。”

“可舅舅武藝高強啊,”安元志笑道:“誰能殺的了舅舅?”

上官平寧眼淚鼻涕一起蹭安元志的衣襟上,跟安元志喊:“威叔的武藝比舅舅的好。”

“臭小子,”安元志罵了一聲。

上官平寧哭得更傷心了。

“我真懷疑你爹養了個丫頭,”安元志把外甥的臉又擦了一遍,說:“行,我答應你,我一定長命百歲。”

“真的?”

“真的,”安元志說:“我沒事尋死玩兒啊?”

“這仗得打到什麽時候?”上官平寧又問。

安元志說:“很快。”

“那是多久?”

這場逐鹿之戰還要打多久,安元志心裏也沒有數,但看看小胖子傷心的樣子,安元志說:“可能你看過你爹,我這邊的仗就打完了。”

上官平寧說:“那我還回來嗎?”

“當然得回來,”安元志說:“你不來看我啊?”

上官平寧這才把頭點了點,說:“嗯,我得回來看舅舅。”

“睡吧,”安元志和衣往床上一躺,說:“明天一早,你還要趕路呢。”

上官平寧躺在了安元志的身邊,想想還是又跟安元志說了一句:“那你以後上沙場,一定要小心啊。”

“嗯,”安元志把小胖子一摟,說:“一定小心。”

“能跑就跑吧,”上官平寧又說:“我師父說,跑才是上策。”

我的天,安元志撫額,說:“這事你回家後問你爹吧。”

“噢,”上官平寧不吱聲了。

“睡吧,”安元志擡手把外甥的雙眼一抹,說:“舅舅也睡了。”

上官平寧抱著安元志睡得很沉,安元志卻仍是睡眠極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不過看著睡的打著恤嚕的小胖子,安元志還是會心一笑,他的身邊,除了一個袁煥,也就這一個心思單純的孝了。

真不希望這小胖子長大啊,安元志在心裏嘆道。

上官平寧在睡夢中,喊了一聲威叔。

安元志輕輕拍了拍上官平寧的後背,讓小胖子繼續安穩地睡。

這天的後半夜,袁玖跑來稟道,兩天前派出去的斥侯回來了。

安元志起身,替上官平寧蓋好了被子後,輕手輕腳地跟袁玖走出了寢帳。

江就第二天一早來找徒弟的時候,上官平寧還在睡著,安元志走時替他蓋得好好的被子,已經被小胖子揪得不成樣子。

“醒醒,”江就擡手就捏住了上官平寧的鼻子,帶了小胖子這幾年,該怎麽喊徒弟起床,江大俠已經有心得體會了。

“舅舅,”上官平寧閉著眼睛喊舅舅。

“你舅舅在看操練呢,”江就說:“少爺,你能起了嗎?”

安元志這時一身寒氣地走進了帳中,說:“平寧起了嗎?”

上官平寧聽見安元志的聲音後,睜了眼,越過江就看向了安元志,大喊了一聲:“舅舅!”

“起吧,”安元志在床前站下了,說:“我把東西都替你準備好了。”

江就站在一旁看著安元志幫上官平寧穿衣服,覺得就安元志這麽一個寵法,他這個徒弟好像不學武,以後也是非富即貴的命。

等上官平寧穿好了衣服,上官平安也到了,手裏提著一個包裹,跟上官平寧說:“這是我給爹娘的,平寧,你替我帶去吧。”

這種小事,上官平寧不為難自己的“仇人”,點了點頭。

上官平安就把包裹往江就的跟前一送,說:“勞煩您了。”

江就覺得這包裹看起來不大,上官平寧完全可以背啊。

上官平安這時又說了一句:“包裏是些銀兩,路途遙遠,還望江老小心。”

這下子,江就只能把這值錢包裹接過來,背自己身上了。

袁白這時又送了早飯進帳。

安元志給外甥系著衣帶,邊說:“我特意讓人給你做的肉包子。”

上官平寧去洗漱,然後坐著吃包子,又被安元志囑咐,說是清早就走,最後一直拖到了這天的中午,吃過了午飯之後,小胖子才跟著江就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