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你是個好女人

安錦繡走出偏殿準備回小花廳的時候,站在禦書房的高台上看了看,發現現在站在高台上值守的宮人太監,還有侍衛,已經不是原先的那一批了。

“我把人都換了,”袁義跟安錦繡小聲道:“將軍和平安在偏殿裏喊了幾句,外面的人都聽到了。”

“人都送那兒去了?”安錦繡問。

“全福在查他們,”袁義說:“不過你放心,有我看著,全福不會亂動刑,亂殺人的。過幾天,等這事風頭過了,我把這些人派到別處去,總之不會欺負他們。”

“無妄之災,”安錦繡說了一句。

袁義唉得嘆口氣,說:“你現在還想著別人?”

安錦繡搖一下頭,小聲道:“我也不能讓我自家的事,害到了別人。”

袁義無話可說,把安錦繡扶坐上了步輦。

袁章看著安錦繡,神情有些膽怯,小心翼翼地問安錦繡說:“主子,這就回千秋殿嗎?”

袁義說:“你這是怎麽了?誰嚇著你了?”

“沒,沒有,”袁章忙就搖頭。

“算了,”安錦繡跟袁義道:“我們回千秋殿吧。”

千秋殿的密室裏,安元志把沾著血的毛巾扔一盆血水裏了,直起腰身的時候,擡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向遠清把幾粒丸藥用水化了,給白柯灌了下去。

安元志看著昏在床上,任他們擺布了的白柯,問向遠清道:“這樣就行了?”

向遠清說:“五少爺,小王爺這傷傷得重,你對小王爺得客氣點了。”

“我怎麽著他了?”安元志說:“我沒打沒罵他,還要對他怎麽客氣?”

向遠清看一眼被安元志換下來,扔地上的床單,要不是在床上折騰了一回,這床單上能有這麽多血?

“他的事,“安元志一屁股坐床上了,跟向遠清說:“你就當不知道吧,反正你就是投到白承澤那兒,他也不會相信你。”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向遠清一個沒忍住,白了安元志一眼。

“沒話想問我?”安元志看向遠清翻白眼,倒是笑了一下,問向遠清道。

向遠清說:“我沒什麽想問的,這事我不知道最好。”

“是個聰明人,”安元志點頭贊許道。

向遠清說:“五少爺,從醫的人都不會是笨人。”

“這個難說,”安元志說:“不是還有句老話嗎?”

明知道安元志的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向遠清還是很自虐地問了一句:“什麽老話?”

安元志說:“勤能補拙啊。”

向遠清閉了嘴,跟安元志說閑話,是他傻。

安元志看看白柯的小臉,問向遠清說:“你就給他吃幾粒藥就行了?他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啊。”

“失血太多,”向遠清說了一句,準備安元志要是問下去,他就跟安元志背醫書。

安元志卻沒再問了,伸手替白柯理了理亂成一團的頭發。

向遠清看看白柯再看看安元志,猶豫再三,還是跟安元志說:“五少爺,這小王爺的長相還真的是像你。”

安元志一笑,心中得意,都說外甥像舅舅,以前在平寧的身上沒看出來,那小胖子一看就是上官勇的種,不過在白柯的身上能看出這句老話來了。

向遠清被安元志笑得身上汗毛都立起來了,安元志這笑笑得太溫和,向遠清是怎麽想,也不想到安元志能這麽溫和地沖白承澤的兒子笑。今天這事兒處處透著詭異,完全不在向遠清的理解範圍之內了。

安元志看著白柯笑完了,擡頭看向遠清,說:“你給他看完傷了?”

向遠清說:“我得出去給小王爺拿藥熬藥去。”

安元志說:“在這裏不能熬藥?”

向遠清看看這秘室,熬藥不是不行,可這裏面沒藥啊。

安元志也看了看這間秘室,然後跟向遠清說:“你拿藥來熬吧,這小孩傷得重,我想你還是陪在這兒比較好。”

向遠清心說,你不是不放心我把這事往外說?

“我知道向大人是個聰明人,”安元志這時看著向遠清道:“聰明人嘴都嚴。”

向遠清扭頭就走,跟安元志多待一刻他都難受。

安元志在向遠清走了後,看著白柯又是一笑。比起上官勇和安錦繡來,安元志的想法要簡單很多,只要人活著,就什麽都好說。甭管是他曾經數次想殺了這小孩,還是這小孩要殺了上官勇,又或者是安錦繡這一回想把這小孩殺了,在安元志看來,這些就是不知者不罪,反正只要平安人活著,這些事那就都不算是個事兒。

抱著這種想法,看著這麽像自己的小外甥,想想當年平安小小一團被自己抱在懷裏的樣子,安元志看著白柯是一陣傻樂。

等向遠清一手拿了藥包,一手拎著爐子再進秘室的時候,安元志已經給白柯穿上衣服了。袁義拿來的是一件他沒穿過的新衣,白柯穿在身上顯得很大,但對身上傷口眾多的白柯來說,這麽穿反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