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3故人相見不相識(第2/2頁)

族老們年紀都大了,跪地行禮之後,靠著自己都站不起身來。

幾個太監上前,把幾個老人家從地上扶了起來。

其腰身,須發皆白的老者跟世宗道:“聖上,您離開雲霄關快二十年了,草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聖上啊。”

“您是?”世宗再打量這個老人家幾眼,還是認不出這人是誰來。

“聖上,草民馬書聞啊。”

馬書聞?世宗稍想想一個名字,說:“你是馬躍兒的父親?”

馬老先生一聽世宗說馬躍兒這個名字,突然就老淚縱橫了,小兒子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世宗這個皇帝還能記得這個名字。

“啊,”世宗看著面前的老人家,道:“朕還記得老人家以前的樣子。”

“草民老了,聖上,”馬老先生跟世宗道。

“朕也老了,”世宗苦笑道:“老的,都快記不清過去的事了。”

馬老先生大著膽子打量了世宗幾眼,說:“聖上還是以前的樣子,您還記得躍兒呢。”

馬躍兒是那時跟在世宗身邊的親兵校尉,整日就跟世宗廝混在一起,世宗怎麽可能忘記陪自己在雲霄關這裏縱馬馳騁的人?看看坐在自己的前面,自己應該認得,卻不說名字認不出是誰來的這些故人,世宗一時間百感交集。

風光遠悄悄退出了屋去。

劉祭酒手裏拿著一塊巾帕擦著臉上的汗,看風光遠從屋忙就小聲道:“聖上認得這些族老?”

風光遠說:“看樣子應該是認得。”

“怎麽可能呢?”

風光遠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同僚,說:“聖上少年時就在雲霄關這裏帶兵,認識這裏的老人家不正常的事嗎?”

劉祭酒到雲霄關這裏上任的時候,比風光遠還晚,被風光遠這一說,才想起這档事來。

“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吧,”風光遠跟劉祭酒說:“聖上這是親自來給你解圍來了,劉大人這一回好大的面子。”

劉祭酒被風光遠說的臉色發白,說:“大將軍,下官沒辦法啊。”

“行,行,行了,”風光遠不耐煩地沖劉祭酒一擺手。

世宗這天跟族老們說了快一個時辰的話,說了些什麽,除了站在世宗身後護衛的暗零外,再無旁人知道。

世宗親到府衙之後,雲霄關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北城門還是每天晨時開,暮時閉,仍是少有人出關去。

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世宗與將軍們又商議了一次,決定一天之後,全軍悉數出關。

“讓他們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上官勇在這天晚上跟老六子道:“只是不準飲酒。”

老六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跑。

上官勇說:“元志人呢?”

老六子說:“少爺一個人出去了,說是到了雲霄關這麽久,他還沒在雲霄關裏逛過,想去逛逛。”

上官勇說:“沒人跟著他去?”

老六子苦著臉說:“我們要跟著,少爺不讓,還說誰跟著他,他就跟誰翻臉。”

“這小子,”上官勇搖了搖頭。

“侯爺,沒事我就出去了,”老六子跟上官勇說。

上官勇說:“你去吧。”

老六子跑了出去。

上官勇半躺在了床上,燈燭加上罩子之後,燈光頓時暗淡下來。還有一天,上官勇在心裏想著。

等向遠清來給上官勇看傷時,發現衛國侯爺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安元志一個人騎馬在雲霄關裏亂逛了一氣,很快雲霄關連在一起成讓安元志迷了路。

入夜之後,雲霄關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蕭索,明明亮著燈光,卻聽不到什麽聲響,安元志一個人走到這樣的街道上,覺得跟繁華熱鬧的京都城比起來,自己像是身處在另一個世界裏。

順著在風銅鈴聲,安元志又一次到了觀音廟前,這才發現,可能雲霄關的人在今天晚上都聚到了這裏,所以城才沒有了聲響。

風玲站在樹下,閉著眼睛,雙手合十,一臉的虔誠。

安元志擡頭看看面前的梧桐樹,袁威走了後,安元志曾想過把這觀音廟一把火燒個幹凈,不過最後這口氣安元志還是忍了,是白承澤殺的袁威,是他安元志自己信這種虛無縹緲之事,害了袁威,外怪一座寺廟,不是男兒丈夫所為。

風玲聽到了馬蹄踏青石的聲音,尋聲回頭望去,就看見安元志的身影消失在廟門裏。

“小姐你要去哪兒啊?”幾個跟著風玲一起來觀音廟的丫鬟看風玲突然往觀間廟那裏跑,忙都問風玲道。

“我有事進去一下,”風玲跟丫鬟和侍衛們說:“你們在廟門口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