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兒臣願作賢王

作賢王

安元志回到衛**駐軍地的時候,上官勇正一個人坐在房裏,手裏拿著一本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棋譜,在棋盤上專心致致地擺著棋譜。聽見安元志進屋的腳步聲後,上官勇也只是擡頭看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走到了放著棋盤的荼幾跟前,喊了上官勇一聲:“姐夫。”

上官勇在棋盤上落了一枚黑子,點手讓安元志坐下,說:“袁威去吃飯了,你要不要也吃些東西?”

安元志自己拿了茶壺喝了幾口水,說:“他是餓死鬼投胎的,我能跟他一樣嗎?”

上官勇說:“席琰無事?”

“沒事,”安元志道:“一路上我也沒跟他說什麽話,不知道該說什麽。”

“夏景臣呢?”

“沒機會殺他,”安元志說:“我看席琰很看重這個兒子。”

上官勇說:“他們相認了?”

安元志搖頭,說:“相認也是夏景臣裝的,那就是一孫子,白承澤養的一只狗。”

上官勇把棋譜放下了,也不知道這人想到了什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安元志看一眼棋譜,突然就是一笑。他姐姐是個琴棋書畫皆通的人,他姐夫卻沒讀過什麽書,琴書畫是沒什麽指望了,唯有這下棋還能練練,棋局如戰事,當將軍的人懂兵書戰策,玩棋就應該不在話下。“姐夫,你這是想著以後跟我姐下下棋,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安元志打趣上官勇道。

上官勇把棋盤上的棋子一抹,打亂了這盤棋局,說:“這個時候我想你姐姐做什麽?最近心煩,所以找些事做做。”

安元志的神情認真起來,說:“不是要跟藏棲梧玩一決勝負嗎?姐夫你怎麽會沒事做?”

“這仗具體怎麽打,要等五殿下和席琰來了之後再定,”上官勇道:“這幾天,我們都無事可做。”

安元志幫著上官勇收棋子入盒,說:“白承澤他們最多一天後就到,再等一天吧。”

安元志說再等一天,白承澤帶著夏景臣等人卻是兩日之後才到雲霄關。

世宗這天是單獨見的白承澤,打量一眼也是風塵仆仆的五子,世宗道:“元志他們就算比你先行,你怎麽會比他們慢這麽多?”

白承澤恭聲道:“父皇,元志跟夏景臣之間的仇好像越來越深了,兒臣也是怕他們再遇上,所以兒臣放緩了行程。”

世宗說:“這還是元志的錯了?”

白承澤忙道:“這是兒臣的錯,父皇,兒臣是不是耽誤了戰事?”

世宗冷冷地看了白承澤一眼。

白承澤仍是一臉恭敬地站在世宗的面前。

“來人,”世宗大聲沖門外道:“召諸將議事。”

門外有太監大聲應了世宗一聲。

白承澤道:“父皇,兒臣也聽元志說了,藏棲梧手上最多不過七十萬兵馬?”

世宗嗯了一聲,起身跟白承澤道:“你隨朕去正廳吧。”

白承澤跟著世宗往外走,說:“兒臣聽說四哥病了?”

世宗的腳步一頓,回頭看白承澤。

白承澤一臉的關切,看不出作假來。

“只是風寒,”世宗道:“你若是真關心他,一會兒議完事後,你就去看看他。”

“兒臣遵旨,”白承澤領旨道。

“你四哥這個人不是個不講兄弟情義的人,”世宗看著白承澤道:“你懂朕的意思嗎?”

“兒臣明白父皇的意思,”白承澤笑道:“兒臣願作賢王。”

世宗扭頭又往屋外走去。

白承澤的神情不變,亦步亦趨地跟在世宗的身後。

半柱香的時辰後,諸將齊聚在帥府的正廳裏。

白承允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跑進了房,跟躺在坐榻上的白承允稟道:“爺,聖上召集了諸位將軍到了正廳裏,商議與沙鄴人的戰事。”

白承允道:“五殿下也在正廳裏?”

這小太監說:“是,爺,五殿下是陪著聖上過去的。”

白承允沖這小太監揮一下手。

這小太監忙躬身退了下去。

白承允在坐榻上翻了一個身,他有自知之明,打仗不是他善長的事,就是去了正廳,自己也一樣插不上話,與其去當個擺件,還不如不去。

正廳裏,一個風家軍的將軍用手的木棍指著鋪在眾人腳下的地圖,跟諸將說道:“這裏就是雲霄關外的息龍山。

安元志插話道:“原來這山叫息龍山啊。”

世宗道:“息龍山的山谷幽深,行人罕至,裏面都是荒墳,不是什麽好地方。”

安元志看著世宗還要說話,被上官勇拍了一下手背,閉上了嘴。

風光遠開口道:“聖上當年在雲霄關駐軍,想必聖上對雲霄關這裏的地形了若指掌。”

世宗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鋪放在地上的地圖前,說道:“朕當年在這裏跟藏棲梧這廝大仗小仗都打過,不過自從朕入京都城為帝之後,跟這廝倒是沒有再見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