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搬石頭砸腳

禦書房這裏,世宗的禦書案下跪著東宮的管事太監。

聽了這個太監的話後,世宗冷笑道:“太子要隨朕出征,要去手刃那個項淩?”

管事太監聽著世宗的話音不對,不敢擡頭,應聲道:“是,是,聖上,太子殿下現在很恨項氏,也在怪自己。”

“他怪自己什麽?”世宗冷聲問道。

管事太監說:“太子殿下說,說他也算是半個項氏人。”

“太子怎麽能這麽說?”白承舟開口道:“他要真嫌自己身上流著一半項氏的血,那讓他把那半血放掉好了,這樣他與項氏就沒有關系了。”

“大哥,”白承允沖白承舟搖了搖頭。

管事的太監跪在地上,身子有些發抖。

“你說呢?”世宗看向了白承允問道。

白承允說:“項氏之事與太子殿下無關,還是讓太子殿下不要為這事憂心了。”

白承澤道:“四哥是沒聽懂太子殿下的話嗎?太子殿下是想跟著父皇出征啊。”

白承允說:“太子殿下能否隨駕出征,這事父皇一人決斷就好,我不敢妄言。”

世宗又問白承澤道:“你呢?你想讓太子隨我們一起出征嗎?”

白承澤道:“父皇,兒臣現在就怕雲霄關那裏有項氏的余孽,帶太子殿下去,也許能穩住那幫項氏余孽。”

白承允道:“太子殿下親手斬殺過項氏族人,還是當著項淩的面,帶他去雲霄關,不會逼那幫余孽鋌而走險嗎?”

白承澤道:“說太子殺項氏族人,這也是項淩的一家之言,我們憑什麽要承認?”

“所以呢?”白承允道:“你要讓太子殿下站在雲霄關前,跟項氏余孽喊,項淩不可信,所有的事都是誤會?”

白承澤說:“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白承英這時開口道:“五哥,我想他們若是已經做了叛國之事,那太子殿下就是說再多的好話,這些人也不會信他的。”

白承澤看著白承允道:“四哥,你放心把太子殿下留在京城?”

白承允冷笑一下,說:“五弟的這句話,我聽不懂。”

白承澤望著白承允笑了笑,這笑容看著還是無害。

白承允沒有再理會白承澤,沖世宗躬身道:“此事還請父皇定奪。”

“你回去跟太子說,”世宗跟跪在地上的管事太監道:“他與項氏無關,讓他好生待在東宮吧,朕不用他為朕沖鋒陷陣去。

管事太監忙說:“奴才遵旨。”

“退下吧,”世宗揮一下手。

管事太監雙腿發軟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從千秋殿跑來的慎刑司的管事太監到了禦書房外,看了一眼這個剛從禦書房裏退出來,自己看著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的太監。

東宮的這個管事太監出了禦書房後,沒敢到處亂看,拔腿就往台階那裏跑,沒想到人還沒跑到台階那兒,就一個跟頭跌在了地上。

進去通報的太監這時從禦書房裏退了出來,跟慎刑司的這位小聲道:“聖上讓你進去。”

慎刑司的這位管事太監收回了目光,低著頭進了禦書房。

世宗受了這個太監的大禮之後,就道:“慎刑司的人也找來了,這是宮裏出事了?”

這個管事太監忙道:“奴才回聖上的話,全福從宮外傳了消息回來,禦書房的大太監吉信,在東慶街被一家酒肆屋檐下的銅鈴砸中了頭部,吉信當場身亡了。”

“你說什麽?”世宗覺得自己在聽一個笑話,人能被一個銅鈴砸死?

慎刑司的這個管事太監把話又重復了一遍。

白承舟笑了起來,說:“他這個死法倒是新奇了,壞事做多了,所以老天爺要收他了?”

白承英和白承澤都知道吉信是白承允的手下,所以這兩個人都沒有笑,一起看向了白承允。

白承允道:“這怎麽可能呢?”

管事太監說:“奴才回四殿下的話,全福已經看到吉信的屍體了。”

白承允直覺,這不可能是個意外。

白承澤這時道:“吉信可是要暫代大總管之職的太監,被一只銅鈴砸死了?是他的運氣太差,還是這裏面另有隱情?

不知內情的白承舟道:“老五,難不成為了一個太監,還要父皇下令徹查嗎?問問看這個店家是不是跟吉信有仇好了。”

“一個在東慶街開店的人,跟一個宮裏的太監,能有什麽仇?”白承澤說道:“這兩個人彼此認識嗎?”

“全福查到了什麽?”世宗問道。

管事的太監說:“回聖上的話,奴才這不清楚全福查到了什麽。”

白承澤看著跪在地上這個太監,慎刑司的人,應該就是安錦繡的手下了,這事不是他做的,那唯一有理由殺吉信的人就是安錦繡了,下手真是快呢,白承澤在心裏嘆了一句。

白承允的臉色很難看,卻不好沖這個慎刑司的管事太監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