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寂靜也是折磨

白登的腳邊上就放著一個短腳炭爐,但聽了白承澤的這句話後,白登是生生地打了一個寒戰。

白承澤伸手摸了一下盒裏的黑瓷瓶,小聲地嘆了一口氣,道:“讓人去叫柯兒來。”

白登退了出去。

白承澤將盒蓋蓋上,把這盒子放在了書桌案的左上角上,起身想走時,又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邁步離開了自己的這間書房。

康春淺這時坐在房中聽奶娘說話,奶娘這會兒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但康春淺能聽出奶娘想說什麽,何炎被害了。“何將軍是被誰害的?”康春淺問奶娘道。

奶娘搖頭,說:“我就聽到這句話,那兩人看見我後,就住了嘴。夫人,我,我也不好上去問他們啊。”

康春淺說:“說話的兩個人是什麽人?”

奶娘說:“看著像是府裏的管事。夫人,何將軍怎麽會突然出事呢?他不是朱雀大營的主將,手下管著上千號人嗎?”

“你想辦法去打聽一下這個消息,”康春淺望著奶娘一笑,說:“這事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慌什麽?”

奶娘悶不作聲了一會兒,又跟康春淺抱怨道:“夫人進府來也好幾天了,殿下一次也沒有來過,這算什麽事?”

康春淺拿了一些碎銀子給奶娘,說:“去打聽一下吧,要快。”

奶娘拿了錢,說:“那我這就去。”

“去問那些能出府去的人,”康春淺又教了奶娘一句,道:“天天呆在府裏的人,就是知道些什麽,也只是道聽途說。”

奶娘答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奶娘出去之後,康春淺才沉了臉,何炎怎麽會突然出事?是安錦繡已經查到了蔣妃的頭上,從而把何炎給揪了出來?這個女人有這樣的本事?查到了何炎的頭上,安錦繡會不會再順藤摸瓜,查到自己的頭上?想到這裏,康春淺終於體會到了坐立不安的滋味。

房門這時被人在外面敲了一下。

康春淺以為是自己的兩個婢女,這會兒她誰也不想見,便坐在坐榻上沒有出聲。她的婢女,都是被她親自調教過的,知道她不出聲就是不想見人的意思,會自己走開,不會再來煩她。

敲門聲停了之後,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你們……”康春淺在坐榻上坐直了身體,剛想訓自己的婢女,看見走進屋來的人是白承澤,康春淺失了聲。

白承澤進屋之後,徑直走到了康春淺的面前。

康春淺起身給白承澤行禮。

白承澤說了一聲:“免禮吧。”

康春淺站直了身體,笑著跟白承澤道:“爺,妾身這就給您去泡茶。”

“不用了,”白承澤說:“你坐下吧。”

康春淺說:“爺您請坐啊。”

白承澤神情平淡地看著康春淺,眼底透著冷意。

康春淺便不再說話,坐在了坐榻上,等著白承澤說話。

白承澤看了看康春淺的這間臥房,楊氏這個女人會耍小性子,只是面上的事還是能做的很好,康春淺的這間房被布置得很不錯,甚至比府裏其他側妃的臥房還要看著精貴一些。

康春淺想到白承澤可能是為了何炎之事而來,心裏就有些緊張了。

白承澤打量完了這間屋子,才跟康春淺道:“方才大理寺來了官員,康氏,康元鎮方才在城南街市被人剌殺,我已經命人去大理寺領屍了。”

康春淺說:“爺你在說什麽?”

白承澤便又道:“我是說,你的父親被人殺了。”

康春淺從坐榻上倉惶起身,何炎出事那是事出有因,她的父親怎麽會出事?“死,死了?”康春淺看著白承澤問道。

白承澤還是第一次從康春淺的臉上,看到除了微笑和平靜之外的神情,道:“我會在這事上跟你玩笑嗎?”

“怎麽會?”康春淺搖了搖頭,說:“這沒有道理。”

“我的府上會讓你父親停一個晚上,”白承澤道:“今天晚上你可以為你父親守靈,明天我會命人將他送到城外的義莊去,等西江康氏的人來接他走。”

康春淺聽了白承澤的安排後,沒跟白承澤說感激的話,反而是問白承澤道:“家父被人害了,聖上就不問嗎?”

白承澤說:“大理寺會查這個案子,又不是什麽一品大員,他的事還不必我父皇出面。”

白承澤的話說得很剌耳,康春淺心中不快,但還是沖白承澤又行了禮,道:“妾身多謝爺,讓家父來府裏停一晚上。”

“那天晚上,你應該還有話沒有跟我說吧?”白承澤突然就問康春淺道。

康春淺動作極慢地擡頭看向白承澤。

白承澤說:“承意還活著,所以你的這份禮沒有送到我的手上。”

康春淺等著白承澤往下說。

“康帝師應該沒有教你如何為人妻,不過他把你的腦子教得不錯,”白承澤背著雙手站在康春淺的面前,道:“康氏你說你可以幫我,只是你本就是我的女人,你不幫我你又能去幫誰?你會武藝,可以走出這座五王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