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父慈子孝(第2/2頁)

這護衛忙就把有點發呆的白柯抱起,放到了白承澤的手上。

“死,死人了?”白柯到了白承澤的懷裏,才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

“沒事,”白承澤用身體擋住了白柯的目光,道:“只是一些該死的人,你不用去看。”

“他們做了什麽?”白柯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道:“自然是做了該死的事。”

白柯擡頭看向白承澤,臉色發白。

“怕見死人?”白承澤笑著問白柯道。

白柯想說自己去看過砍水匪腦袋的刑場了,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我沒見過。”

白承澤的身子往旁邊一讓,說:“那這一回,爹陪著你看第一回。”

跟著白柯的護衛,這會兒都下了馬,默不作聲地站在了一旁。他們是李鐘隱派給白柯的,只忠心於這個小主人,自然不會拆穿白柯的謊言。

白柯還是專看那兩個抱在一起的小男孩,問白承澤道:“小孩子也會犯死罪嗎?”

“大人死了,小孩子最好跟著一起死,”白承澤教兒子道:“不然我要等到他們長大,來找我報仇嗎?柯兒,你記住,殺人就要殺幹凈。”

白柯說:“斬草除根?”

“沒錯,這事你師父應該教過你了。”

白柯抓緊了白承澤的手,他想跟白承澤說稚子無辜,可是這話最終也沒能從白柯的嘴裏說出來。

兩個村人這時從樹林裏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的手裏拎著一只野雞。兩個人看見面前的大火後,就驚叫了起來。

“快滾!”侍衛長吼了這兩個人一聲。

兩個村人轉身就跑,那只還活著的野雞也不要了,被那個村人往雪地上一扔。

這只長尾的野雞得到自由之後,可能翅膀受傷,飛不起來,在雪地上拼命撲騰起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白柯也看這只野雞,隨後就看向了那兩個往林中跑去的村人,突然就看見一個村人回身,與他對視了一眼。“父王,小心!”白柯大喊了一聲。

白承澤看見有東西沖自己飛了過去,等他帶著白柯往左躲了後,才看清這個擦著他的身子飛過去的東西,是一把柳葉飛刀。

“爺!”白登這時又在不遠的地方,扯著太監特有的公鴨嗓子叫了起來。

白承澤把白柯往自己的胸前一抱,左臂一疼,一把柳葉飛刀紮進了他的左臂裏。“追!”白承澤感覺到自己的左臂中刀之後,頓時就發麻,知道這刀上是沾著毒了,馬上就沖自己的手下喊:“抓活的!”

白柯再睜眼時,就看見白承澤的整個左臂已經全部血紅一片了。

白承澤松開了白柯,飛快地在自己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然後問白柯道:“有沒有受傷?”

白柯搖頭,跟白承澤叫道:“父王,你受傷了。”

白承澤扯開了衣袖,拿匕首直接就從已經有些發黑的傷口上割了一塊肉下來。

白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白承澤有些站立不住,幹脆坐在了雪地上。

白柯跑上前來,想仔細看看白承澤左臂上的這道傷口,手都伸出來了,就是不敢碰。

“不要怕,”白承澤連著又是幾刀,將傷口處的肉全剜了下來,露出了傷口裏的白骨,看骨頭的顏色還沒有變色,這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跟白柯道:“爹不會有事的。”

“是我沒用,”白柯知道,方才是他的腳軟了一下,在白承澤的懷裏突然就是一倒,這才讓白承澤沒辦法再往右側則身的。

“我是你爹,不護著你行嗎?”白承澤疼出了一頭的汗來,卻還是跟白柯笑道:“白登那裏有傷藥,你去拿過來。”

白登這個時候已經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柯兒,替我上藥,”白承澤視意白登把傷藥交到白柯的手上,跟白柯道:“你師父有教過你怎麽上藥嗎?”

“這樣上藥行嗎?”白柯看著白承澤露著骨頭的傷口,帶著哭音地問白承澤道。

“少幾塊肉,還要不了你爹的命,”白承澤道:“快點啊,你想看著我流多少血?”

白柯小心翼翼地把藥粉灑在了白承澤的傷口上。

血肉遇上這種藥性很烈的傷藥之後,白承澤“噝”了一聲。

白柯手上的動作就是一停。

“沒事,繼續,”白承澤道。

白柯用這種褐色的藥粉把白承澤左臂上的傷口整個填了起來,然後沖這傷口吹了幾口氣,跟白承澤說:“這樣,父王是不是就不疼了?”

白承澤被白柯弄得愣怔了一下,隨後就笑了起來,說:“是好點了,你再替爹吹吹。”

白柯學著那日上官平寧的樣子,鼓著腮幫子,幫白承澤吹了半天。

“傻兒子!”白承澤笑著摸了摸白柯的頭,說:“替我把傷口包起來吧。”

“不疼了?”白柯問白承澤道。

“不疼了,”白承澤故作輕松地跟白柯道:“你不是幫爹吹過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