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天生的克星

世宗輕輕拍著已經睡熟了的白承意,跟安錦繡道:“太師跟你說江南亂的很?”

安錦繡點頭,道:“臣妾聽太師的話意,元志這一次跟著衛**去江南,這差事一點也不好辦。太師說江南不但官場亂,還鬧水匪,光這水匪就快鬧了一百來年了。聖上,江南怎麽會有水匪呢?還鬧了一百多年?當地的守軍呢?他們不管這事?”

對於安錦繡這一連串的問,世宗一個也沒法回答安錦繡。江南的水匪,說起來還是跟江南官場的亂象有關,官匪勾結,這才有了這種江南水匪百年屹立不倒,近乎神話一樣的事情。

“聖上?”安錦繡歪著頭,打量著世宗的神情,道:“太師是不是在嚇唬臣妾?”

“放心吧,”世宗道:“元志在軍裏,不會遇上什麽危險。”

安錦繡說:“這麽說,江南的水匪真就這麽厲害?”

世宗說:“水匪還敢去招惹王師不成?”

安錦繡坐著又發了會兒呆,然後跟世宗發狠一般地說道:“聖上,應該讓衛**把這些壞人都抓起來,繩之於法!”

世宗暗暗嘆了一口氣,吏制這東西,他從登基為帝開始,就在整頓了,只是到了今天,祈順官場的吏制也沒有被整頓好。水清則無魚,這話有時候說起來,更像是一種無奈的自嘲,世宗就算是貴為了一國之君,臣子們也殺了不少,只是他也沒辦法跟天下的官員們作對,這也是整頓吏制最根本的難處。

安錦繡也懂世宗的難處,在祈順,很多事情都是積重難返,世宗就是再有心,但他總要用人,天下間真正願做孤臣的有幾人?官員只要一結黨,除非殺盡,否則皇帝也無計可施。“萬一,”安錦繡滿面愁容地跟世宗道:“萬一元志在江南遇上了水匪怎麽辦?”

“盡瞎操心,”世宗道:“衛**還打不過水匪?那朕還養著他們做什麽?”

安錦繡撇了撇嘴,說:“太師可跟臣妾說了,元志是去平叛的,要是再跟水匪打起來,那就是妄自行軍,是要被禦史們參的。聖上,臣妾就不明白了,衛**遇上了水匪還不能打了?這要是臣妾,看到這是水匪,臣妾一定去抓啊!”

世宗笑了一聲,說:“你這會兒倒是英勇了。”

“太師說我婦人之見,”安錦繡低下頭道:“還說這是朝政,不是臣妾能問的事。”

“這話他沒說錯,”世宗道:“後妃不得幹政。”

“臣妾就是問問元志的事,也叫幹政?”

“問元志,”世宗拉了一個長音,道:“這個不算。”

安錦繡松了一口氣,說:“那元志要是遇上了水匪怎麽辦?”

“好了,朕的傻丫頭,”世宗道:“他是那麽呆的人嗎?站著等人殺?”

“沒有旨意,誰知道他敢不敢去殺水匪?”安錦繡嘟了個嘴說:“他一向是最聽聖上話的人。”

世宗說:“水匪不敢去惹他。”

“就怕萬一啊,臣妾可就這一個弟弟,”安錦繡說:“臣妾現在就擔心他出事,他們一群當兵的,太師把江南官場跟水匪說的那麽厲害,他們有那個腦子對付這些人嗎?”

世宗把安錦繡的話想了想,安錦繡說的話,東扯一句西拉一句,但是世宗想想,自己的這個女人說的話也沒錯,上官勇那群人有這個腦子從江南全身而退嗎?白承澤去了江南,這個兒子不放心上官勇,還說興隆錢莊的失銀,保不齊還真在上官勇的手上。世宗現在沒心思去弄清楚,上官勇是哪裏招惹到了自己的這個五兒子,世宗現在只是在想,衛**真出了事,白承澤把上官勇當仇人看了,他能幫上官勇嗎?

“聖上?”安錦繡小心翼翼地看著世宗,道:“元志真的會沒事吧?”

“朕一會兒會命人去江南傳旨,”世宗跟安錦繡道:“讓衛**若是遇上了水匪,便剿之,不必管平叛之軍不可管地方政事之說。”

安錦繡看著失望地道:“還要元志打仗?”

“朕說了你也不懂,”世宗拍拍安錦繡的手,說:“你就不要問了,元志是個將軍,哪有將軍怕打仗的?元志是大人了。”

安錦繡手指揪在一起扯了扯,還是跟世宗說那句話:“臣妾就這一個弟弟。”

世宗沒好氣地指指白承意,“你也就這一個兒子!沒事就想想怎麽帶好這個兒子吧。”

安錦繡看看在世宗懷裏睡得跟小豬一樣的白承意,說:“臣妾除了聖上,九殿下,也就一個元志要操心了。”

世宗伸手把安錦繡也往懷裏一攬,道:“放心吧,元志不會有事的,他若是出了事,朕一定血洗江南!”

安錦繡身子一抖,說:“血洗?”

“你就這個膽子?”世宗笑道:“白笑天造反的時候,朕還當你不怕見血呢。”

安錦繡說:“那時候臣妾就想著聖上了,哪兒還知道害怕?事後臣妾可沒少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