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各有算計

白氏皇族如何驗子,安錦繡無從得知。別說安錦繡上輩子就從來沒有關心過,就算安錦繡關心,這種皇族的秘事,她就是問了白承澤,對她只是一心利用的五皇子又如何會說?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提心吊膽等在房中的安錦繡,一直等到這天的二更天,才等到了袁義來報信。

“只是取了一小瓶血,”袁義跟安錦繡小聲說道:“若不是奶娘們睡著了,王榮祖還不會動手。”

“滴血驗親嗎?”安錦繡狐疑道:“這個任是誰都會用吧?”

袁義搖頭,說:“若是滴血驗親,一滴血就夠了,何必拿走一小瓶?”

“那瓶大嗎?”安錦繡又心疼起兒子來,問袁義道:“他有沒有哭?”

“那瓶子,”袁義用自己的手比劃給安錦繡看,王榮祖拿來裝血的小瓶子最多有袁義小半截食指長,“這點血不算多,小主子哭了,只是沒能出聲,王榮祖用手捂著小主子的嘴。”

安錦繡咬著自己的嘴唇。

“我把小主子抱來吧,”袁義知道安錦繡是心疼了,不過事情他們都做下了,這個小少爺最多跟他們再呆一天,就是心疼,他們又能有什麽辦法補償這個小少爺?他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想著上官勇一定會好好養育這個小少爺了。

奶娘們在房裏哄著哭個不停的小主子,見袁義進來,求救一般地道:“袁公公,小主子突然就哭起來了,是不是讓榮大人來看看?”

袁義把小主子抱在了手上,跟奶娘們說:“你們休息吧,主子會帶小主子一天,要喂奶的時候,我再來叫你們。”

奶娘們看著袁義抱著還是哭個不停的小主子走了,面面相覷,卻都不敢多問一聲。

安錦繡從袁義的手上接過自己的兒子,幾縷頭發垂著,讓袁義也看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主子,我去外面守著,你有事就叫我,”袁義跟安錦繡說。

“好,”安錦繡低低地應了一聲。

小嬰兒到了安錦繡的懷裏,哭聲小了一些,一個勁地往安錦繡的懷裏鉆。

“不哭了,”安錦繡哄著自己的兒子:“以後你爹爹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傷了,娘親很壞對不對?”

聽到了自己喜歡聽的聲音後,小嬰兒的啼哭轉為了抽噎,隨後就在安錦繡的懷裏睡著了。

“乖啊,”安錦繡抱著睡著的兒子,心裏一酸,在房中無人之時,終於掉下淚來。

這一夜安錦繡是如何過的,除了她自己外,無人知道。流了一夜的淚,卻沒有哭出聲來,窗外還是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憑添了安錦繡心中的愁緒。兒子還太小,睡夢中的小臉上帶著吃飽喝足後的香甜,這樣的小嬰兒還沒辦法給予自己的母親安慰。

京都城的一座私宅裏,嚴嬤嬤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守在屋外的人,聽不到屋裏的一點動靜。王榮祖在門外焦燥不安地來回走著,他既希望自己這次為皇後立下大功後,皇後可以看在這份功勞的份上,放他離開京城,他可以去從軍,重振王家,可是從內心而言,王榮祖又不希望自己害了庵堂裏的那對母子,覺得他這次要是弄錯了消息也好,這種矛盾之極的心思,讓王榮祖的腦子一團亂麻。

一個時辰後,嚴嬤嬤從房裏走了出來。

“嬤嬤,怎麽樣了?”王榮祖搶上前兩步問道。

嚴嬤嬤板著臉道:“這事不是你能問的,你快回庵堂去吧,不要讓人發現了才好。”

“可是,”王榮祖說:“我這心裏不安,嬤嬤就給我一句準話吧。”

“多嘴!”嚴嬤嬤瞪了王榮祖一眼後,就邁步往外走了。

王榮祖看著嚴嬤嬤走出去,跑進房裏一看,只見房裏除了一個火盆裏有一點灰外,其他的跟嚴嬤嬤進房前一樣,就好像嚴嬤嬤只是進來燒了一點紙而已。

一個人走在夜晚京都城街頭的嚴嬤嬤,有點怕冷地緊緊了自己的領口,加快了腳步,路上的泥水沾到了裙角鞋襪上,讓一向愛幹凈的嚴嬤嬤心裏更是不快,只是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這些了,只想著快點回到宮裏去,為她看著宮門的宮人這個時候一定是等急了。

一頂四擡的,深藍木頂的的轎,轎前面有兩個男子打著燈籠,轎的兩側跟著幾名女子,後面跟著一隊侍衛,迎面向著嚴嬤嬤走了過來。

“太子妃娘娘,”嚴嬤嬤看到這轎子後,忙就當街跪下沖這轎子行禮。

“是中宮的嚴嬤嬤,”轎旁的一個女子跟轎中人稟報道。

“讓她過來,”坐在轎中的安錦顏開口道。

嚴嬤嬤走到了轎旁,躬著身道:“奴婢嚴氏見過太子妃娘娘。”

“你出宮了?”安錦顏的聲音隔著轎門傳出來。

“是,奴婢老家來了人,皇後娘娘恩準奴婢出宮與故鄉人見一面。”

“那嚴嬤嬤你一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