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她沒變,我信她

在上官勇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的時候,他通常的做法都是閉嘴不言,只把自己當成一塊石頭。

白承澤也不生氣,說:“上官將軍,項錫招供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城南舊巷的那場大火,還有他為什麽要連信王府的一張紙片都不放過。”

上官勇猛地擡頭看向白承澤,如果項錫把這事都招了,那白承澤還有什麽必要來問自己?

“項錫只是一個做事的人,真正在他後面謀事的人是他的姐姐,”白承澤說道:“能讓項錫賣命辦事的姐姐是誰,你不用我再明說了吧?”

“皇後?”上官勇顫聲說道。

“是啊,”白承澤說:“所以上官將軍,你若是要報家破人亡的仇,那你的仇人可一點也不好對付,高高在上的一朝國母,你要怎麽辦?”

上官勇僵坐著,臉上的那道傷疤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我可以幫你,”白承澤說道:“如今也只有我可以幫你。”

“你,”上官勇咬著牙道:“你要怎麽幫我?”

“我要你的忠心,而我可以給你報仇的資本。”

跟上官勇這樣的武人說話,不能像跟朝中的那些老狐狸,或者心眼太多的讀書人那樣,彎彎繞繞,言詞隱晦。跟上官勇這個性直的人,最好就是有話直說,白承澤相信這個時候的上官勇拒絕不了自己。

上官勇望著白承澤,神情復雜。安錦繡說過,白承澤會想拉攏他,讓他不要拒絕,自己的這個小妻子,竟是什麽都說對了。

“上官將軍不用急著回復我,”白承澤也不逼上官勇,道:“我父皇一定會讓我們盡快回京的,在我們回京之前,將軍你再給我一個答案好了,你好好想想。”

上官勇還有什麽可想的?如今他在白承澤的眼裏就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好,”上官勇對白承澤說:“末將如今也只剩下忠心而已,五殿下也不要忘了答應末將的事。”

白承澤笑了起來,這笑容溫文,一點也看不出這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皇後於我而言,同樣是敵人,所以我們兩個一定會成為朋友。”

上官勇起身,跪在了白承澤的床榻前,道:“末將不敢,末將拜見五殿下。”

“叫我五爺好了,”白承澤道:“我的人,都這麽叫我。”

“五爺,”上官勇改口道。

白承澤讓上官勇起來,笑道:“有外人在時,你可不能這麽叫我,若是讓我父皇知道我結黨蠅私,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上官勇站起了身,木著一張臉道:“末將明白。”

“坐下說話,”白承澤又讓上官勇坐,看著上官勇規規矩矩地坐下了,才又問道:“現在衛朝你能告訴我,那日信王叔跟你說了些什麽嗎?”

“信王爺說皇後為了太子在私建軍隊,”上官勇說道:“他沒有謀反,是被皇後娘娘與鳳州節度使汪申之給陷害的。”

“這話你跟我父皇說了?”

“末將沒敢說,末將沒有證據,說了怕聖上也不會相信。”

“信王叔什麽證物也沒有交給你?”

上官勇肯定地搖了搖頭,說:“若是末將手中有證物,末將一定將它交給周大將軍,或,或者聖上,末將不敢私藏。”

老實人說謊話總是容易讓人相信,白承澤覺得上官勇說的不是假話,憑著這個武人一根筋的性子,若是真的有可致皇後於死地的證據在手,上官勇不會不將這證物交出去。

“五爺,”上官勇這時說:“信王爺死的冤枉,末將也救不了他。”

“這不怨你,”白承澤道:“我們皇家的人看著身份尊貴,其實個個命不由己。信王叔的冤,也許這一輩子都平反不了,這不是你能幫他的事。”

“五爺也沒有辦法?”

“這事要一步步來,急不得,”白承澤的臉上難過之情一晃而過,信王幼時還與他一起玩鬧過,如今想想幼年的玩伴竟就這樣天人永隔了,白承澤的心裏不好受。“信王叔還跟你說了什麽?”他問上官勇道:“你把他的話都告訴我吧,你慢慢想,不要著急。”

話都是安錦繡教的,上官勇記得很清楚,但白承澤讓他慢慢想,上官勇就不好一股腦地都倒出來了。過了一會兒後,上官勇才跟白承澤報了幾個名字,都是名冊中安錦繡劃給他的名字,雖然安錦繡沒教,但他還是故意報錯了兩個人的名字,跟白承澤說:“信王爺說這些人都被皇後和項氏收買了。”

這幾個名字裏,有三個是白承澤事先就已經查到的人,上官勇很湊巧地就是把這三個人中的一個人名給說錯了,這讓白承澤知道這個錯名的人是誰的同時,更相信上官勇的話了。白承澤也沒糾正上官勇的錯處,跟上官勇說:“要你記住這些人名,難為你了。”

上官勇說:“信王爺當時說的很急,末將也不知道記得對不對。五爺,末將沒有讀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