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2頁)

不過半個時辰,店家就被侍衛五花大綁的帶上來,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全招了。

鬧了半天竟是虞妙琪克扣了老太太吃食才惹出這一連串的禍端,女賓們暗自感嘆虞都統不容易,差點毀於內宅婦人之手;看看錦盒裏的冰肌玉露膏,又感嘆他還有一個頂得住事,撐得起門楣,亦能生死與共的妹妹,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還沒感嘆完,林氏忽然撲出來,直言這事皆因自己而起,不關女兒的事。因她嫁妝鋪子接連虧損,才想著挪用中饋去填窟窿。虞妙琪之所以克扣府中用度都是受了她指使,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與旁人無幹,話落砰砰磕頭請老太太降罪。

真相已水落石出,接下來就該虞家人關起門料理私事。女賓們十分尷尬,在太子妃的帶領下紛紛告辭。至於此事究竟是林氏還是虞妙琪的責任,她們並無興趣探究。總之這母女兩都不是省油的燈,虧得虞老太君能容忍她們那許久。

虞思雨早得了虞襄口信,讓她在自己及笄這日歸家。如今大半年已經過去,她的事沒誰記得,也該回來談婚論嫁了。虞思雨坐著馬車緊趕慢趕,卻沒料路上壞了一個車軲轆,耽誤了行程,臨到門前時及笄之禮已經快結束了。

她走上台階意欲敲門,卻見一長身玉立的俊美男子站在門外,表情躊躇。

“您是狀元郎?”虞思雨遲疑開口。

“正是沈某。敢問姑娘可是永樂侯府的大小姐?”沈元奇微笑拱手。

虞思雨不答,她在鄉下收服的一名老嬤嬤警惕的問道,“沈大人前來侯府所為何事?需不需要老奴代為通稟?”

沈元奇面露掙紮,片刻後終是嘆息道,“不了,無需通稟。這個錦盒還請大小姐代為交給三小姐,沈某在此謝過。”話落從袖中取出一個長條狀的錦盒塞到那老嬤嬤手裏,匆匆離開了。

虞思雨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副翡翠盤腸冠笄,用料和做工皆十分名貴,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虞思雨眯了眯眼,呢喃道,“送如此奢美的冠笄,沈大人究竟什麽意思?看上虞襄了?”來不及細想,便聽大門吱嘎一聲推開,太子妃扶著病怏怏的九公主疾步而來,身後跟著許多女賓。她悚然一驚,連忙半跪行禮。

太子妃等人只略略點頭便去了。

門房等一行人走遠才低聲說道,“大小姐,您回來得真不巧,家裏出大事了!”

“哦?何事?正巧我這裏也出了一件大事!”虞思雨舉步往正院行去,門房一路將硫磺棗的事說了一遍,引得她冷笑連連。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著?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兒可巧,她手頭也握著虞妙琪一個把柄,正要稟報老祖宗和大哥知道。

虞品言送走太子妃等人,理也不理跪在地上的林氏和虞妙琪,大步走到虞襄身邊,探手就要去摸她肚子。

虞襄飛快瞥了老太太一眼,先一步捏住他手背上的皮肉,呲牙咧嘴的威脅,又用誇張的口型一字一頓無聲警告——別、動、我!當、心、血、流、成、河!

虞品言縱使有滿腔怒火,這會兒也都被澆熄了,收回大手,改去揉她腦袋,然後二話不說將她抱起來往外走,頭也不回的交代,“老祖宗您先去休息,讓她兩個跪著,我安頓好襄兒再回來處置。”

虞襄急得捶打他肩膀,低聲喊道,“換一個姿勢,這樣不方便。”

“無事,哥哥穿得是黑色衣服,經臟。”虞品言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她柔軟挺翹的小屁股。

虞襄羞得無地自容,將滾燙的臉頰埋進他頸窩不肯說話了。

正院大廳,老太太哪裏躺得住,正用一雙怒火狂熾的暗紅眼珠瞪著堂下的林氏母女。她想揮舞拐杖狠狠抽打這二人,卻因為中毒使不上力;想用最刻薄的詞匯辱罵這二人,卻因為燒傷了喉嚨無法成言。

不經意間,她又想起了當年苦海和尚的批語,對接回虞妙琪的決定再次感到深深地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