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比我重要?(第2/8頁)

“那好。”白皚拱手,“在下恭候君上佳音。”

一切順利,李懷玉看著江玄瑾的側臉,輕輕松了口氣。

兩人離開陸府,江玄瑾一路都半垂著眼,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懷玉勾著他的手輕聲問:“你想什麽呢?”

“梁思賢這個人。”江玄瑾道,“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很難讓人相信會做出以權謀私的事情來。”

呵呵笑了兩聲,懷玉道:“你家二哥也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寫起相思的詩句來簡直是情比海深,忠貞不二,但你看他是個專情的人嗎?”

這個類比實在是太生動,江玄瑾被說服了:“還是得徹查一番才是。”

“辛苦你啦。”懷玉伸手替他捏著胳膊,垂眸掩蓋了眼裏的一點點心虛。

江玄瑾沒看她,只低聲喃喃:“這個梁大人之前也與丹陽有不小的過節。”

“怎麽人人都與丹陽有過節啊?”李懷玉漫不經心地道,“她是不是做了很多的錯事,惹眾怒了?”

錯事?的確做過很多,但有些以前認為是錯的事,現在再看,其實丹陽也有丹陽的道理。只是,她的道理不為法規所容,終究是要被桎梏的。

想起飛雲宮那抹燦爛如晚霞般的影子,江玄瑾皺眉,突然覺得心裏有點沉重。

“別想她啦!”懷玉笑著拉著他往前走,“快回去找你二哥,這事兒再慢些,指不定就橫生枝節了。”

馬上就要放榜,江玄瑾回神,也不敢再拖延,回去江府便讓江深找印鑒,遍尋不著,又讓乘虛夜探掌文院。

結果那印鑒還真被找著了,就在掌文院梁思賢平日的辦事桌上。

於是第二天,江玄瑾引江深去了禦前,將情況稟明,懇請皇帝徹查。

李懷玉穿著丫鬟衣裳跟著江玄瑾去掌文院看,就見宣紙漫天,梁思賢被人押著,很是狼狽地沖他們這邊喊:“君上,下官是冤枉的啊!”

江玄瑾看他那字字泣血的模樣,微微有些心軟,甚至想這些人是不是太粗暴了些?還沒查實,怎麽就能這樣對一個學官呢?

然而,當徐偃開堂求證於京都學子之時,看著那烏壓壓一片跪在下頭喊冤、認自己卷子的人,江玄瑾黑著臉收回了同情心。

不止江深和白皚,這一趟選仕,寒門中有三人卷子被替,落了印的人卷子甚至被裁掉印鑒,改落他人之名。

李懷玉看得咋舌:“真是一手遮天啊!”

江玄瑾心情不太好,側頭問她:“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懷玉一愣,眨著眼道:“為什麽說這個?”

有些疲憊地摟過她的腰,將人反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江玄瑾嘆息:“厲奉行如此,梁思賢也是如此,我慣以為他們是好的,結果背後都藏了這麽肮臟的東西。”

拍了拍他扣在自己腰前的手,懷玉道:“人心隔肚皮,不能全以表象定人呀。有人裝得正人君子,其實是陰險小人。而有人……看起來十惡不赦,但她說不定是一心為國。”

頓了頓,她又笑道:“當然啦,像我這麽表裏如一的人,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臉上喜歡你,心裏也喜歡你!”

悶哼一聲,江玄瑾將她抱上馬車,眼神黯淡,看起來還是很不高興。

於是李懷玉就變著法兒地哄他:“咱們不急著回府了,讓車夫四處轉轉?”

伸手輕揉著她的腰,他低低“嗯”一聲,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半闔了眼瞧著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墨色濃郁的眸子藏在下頭,深邃又動人。

懷玉看得有點忍不住,吧唧一口親在他的眼睛上。

江玄瑾有點惱:“你幹什麽?”

痞笑著摸了摸他的臉,懷玉道:“這還不明白我在幹什麽?那再來一下!”

說著,扯下他的衣襟又親在他臉上。

馬車跑得緩慢,一晃一晃的,外頭都是路過百姓說話的聲音,江玄瑾覺得這很放肆,可懷裏的人卻沒管,親他還不算,手放去他的背後,一節節地摸他的脊骨。

“再動便將你扔下去!”他色厲內荏地威脅。

懷玉挑眉,眼裏滿是戲謔:“你敢扔,我就敢大喊‘紫陽君非禮’!”

江玄瑾一僵,立馬想將她放去旁邊。

“你敢推開我,我也喊非禮。”懷玉笑得得意極了,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扯他腰帶。

“你……”意識到她想幹什麽,他有些震驚。這可還是在街上,車簾晃動之間隱約還能瞧見外頭的人影。可懷裏這人像是天不怕地不怕,松開他的外袍,伸手貼著中衣緊緊抱住他,高高揚著的嘴角帶著溫熱的氣息貼上他的喉結。

“白珠璣。”他咬牙,很是嚴肅地道,“你不能在這裏亂來!”

本來還只打算調戲他一下,可一聽這話,懷玉不樂意地擡眼:“你知道有些人天生反骨嗎?你越不讓她做什麽,她就越會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