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2/3頁)

胡不言跑得直甩舌頭,趕到匯合的地點時,院子外奉命留守的四名紫府弟子已經被放倒了。胡不言嘩了一聲:“樓主手腳夠麻利的!”

崖兒打開鐵鏈救出了蘇畫,摻她出門來,邊走邊問:“城外的情況怎麽樣?紫府君發現沒有?”

胡不言說:“我走的時候老鼠已經現形了,估摸用不了一炷香時間,紫府君就會趕回來。”說著盯上了蘇畫,這女人柳眉杏眼,長得可真好看。雖然比起崖兒來略顯成熟,但風韻這種東西各花入各眼,有的人喜歡豆蔻少女,有的人喜歡半老徐娘,而他兩者都喜歡。

胡不言往前蹭了兩步,很熱情地架住了蘇畫的胳膊,“蘇門主,我有句話想對你說。”

胡不言是蘇畫來煙雨洲後才進波月樓的,她沒見過他,但知道樓裏有這麽一只狐狸,是樓主的坐騎。獸形的時候可以不當人看,人形的時候還是要賞三分薄面的,於是她頷首,“請講。”

胡不言靦腆地攪動手指,“蘇門主你長得真好看。”

蘇畫本以為他有什麽正經話要說,結果居然是這個。她翻了個白眼,“後生,我能當你媽了。”

胡不言眨了眨眼睛,“我三百多了,敢問門主芳齡?”

蘇畫完全不想搭理他,連正眼都不瞧他。崖兒蹙眉喊了聲胡不言,“你要聊天也等先離開這裏,萬一紫府君現在趕回來,咱們誰也別想跑。”

胡不言這才回過神來,連應著對對對,擺尾現出了原形。

無論如何走出煙雨洲再說,一而再再而三地遭算計,就算人家是神仙也該發火了。唉,好好的仙君萬一給逼瘋,那是多大的罪過啊。和這始作俑者混在一起,將來不知道會不會遭天譴。

擔心歸擔心,他還是背著她們在野外疾馳。走了得有半個時辰,才在一片不知名的草原上把她們放了下來。

蘇畫踉踉蹌蹌地,差不多就是滾下來的,坐在地上不住搖頭,“這狐狸,實在太難騎了。”

沒有韁繩,沒有轡頭,也沒有腳蹬,這一路她僵直著身子,顛得骨頭幾乎散架,再不停下來,恐怕就要吐了。

崖兒倒一切如常,拔了塞子把水囊遞給她,“師父受苦了,要不是代我來煙雨洲,也不會被他們抓起來。”

蘇畫擺了擺手,表示這些都不重要,“我聽那些人說什麽圖冊,樓主之前一去四五個月,就是為了這個?”

崖兒點頭說是,“不過好像捅了簍子,債主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蘇畫看著她,大概一時找不到適合的措辭,半晌嘆了口氣,“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上瑯嬛洞天偷書,明知道那裏負責看守的是仙,你怎麽也敢下手?”

崖兒苦笑了下,有些事不能告訴她,單從她偷書的舉動來看,確實是不可思議。她低下頭說:“那卷圖冊對我很重要,我怕它落進別人手裏,所以先下手為強了。反正現在這件事做都做了,再後悔也晚了,還是商量一下怎麽應付吧。”

旁聽的胡不言覺得很棘手,“來勢洶洶啊,肯定已經震動三界了。樓主,你到底偷了人家什麽圖,該不會是春宮圖吧?要是看完了就還給人家吧,你沒看見大司命那個樣子,要吃人似的。我也替你試探了紫府君,看看他有沒有可能對你網開一面,結果你猜人家怎麽說?”

網開一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她倒有興趣聽一聽紫府君的態度,“怎麽說?”

胡不言憐憫地看著她,“人家說‘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情義’,讓你把圖還給他。”

她微怔了一下,但轉瞬又失笑,“我和他確實沒有什麽情義可言,人家是仙,我隱姓埋名給他掃了幾天屋子,能有什麽情義?”

胡不言聳聳肩,發現這女人要不是口是心非,就是鐵石心腸。不過照目前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攪得蓬山大亂,她倒拍拍屁股走人了,紫府君的便宜是那麽容易占的嗎?除了追她還書以外,恐怕還得討要一個說法。

神仙和凡人的愛恨糾葛,想起來就叫妖頭大。胡不言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蘇畫身上,“蘇門主,你屬什麽的?不會那麽巧,正好屬雞吧?”

蘇畫定眼看著他,那眼神簡直要活吞了他。在他還在考慮接下去該怎麽搭訕時,匕首冷硬的鋒芒壓在了他脖子上,“如果你還想喘氣,就離我遠點兒。”

胡不言咽了口唾沫,發現波月樓裏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好惹。他顫著兩指去捏那薄薄的刀刃,賠笑道:“都是自己人,蘇門主太見外了。”

蘇畫收起匕首坐回原地,不再搭理他,轉頭問崖兒:“孔門主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崖兒說不會,“他們和這件事無關,紫府的人不會濫殺無辜,否則仙和魔就沒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