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不能再親了

鳳皇的話並沒有打消宮小白心底的擔憂。

她最在意的還是那個紅裙女人的身份。

連鳳皇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更不清楚了。

但是那個女人知道她的身份,甚至對她的事了如指掌,她卻對那個女人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實在不太美妙。

尤其,那個女人對她表達了明確的敵意,越發覺得沒有安全感。

鳳皇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他心裏的疑惑不比她少,他聲音溫柔如風,“別擔心,有我在。”

宮小白:“你還知道什麽,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告訴我吧,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將這些事情告訴宮邪。亂麻一樣的事情,她自己都理不清頭緒。怎麽跟別人說?

被窩裏傳來的溫暖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夢,她還在他身邊,不是憑空出現的奇奇怪怪的人。

每次宮小白主動提起過去,鳳皇都不肯直接告訴她,總說等她自己恢復記憶就知道了,導致她對自己的過去越來越好奇。

墨長辭,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家會給女兒取這個名字。

那個女人對她的敵意又是為了什麽……

她想知道過去,又害怕揭開那層面紗,怕事實的真相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有時候,她也在想,為什麽要在乎其他人,反正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往前走就是了。可是鳳皇告訴她她還有媽媽和弟弟。

她能拋掉過去的事情,卻解不開血緣關系的牽引。

鳳皇還是沒有告訴她,只說讓她安心。

“既然睡不著就別勉強自己了。”背後一個寬厚的胸膛靠過來,緊貼在她後背。

他的長臂橫過來,攬住她的腰,把整個小小的她圈進自己懷裏。

宮小白笑了聲,“我沒出聲,你怎麽知道我沒睡著。”

她背對著他呀,他是怎麽看到她一直睜著眼睛的。

腦袋蹭著她的肩窩,宮邪低聲輕笑,“呼吸聲出賣了你。”

她的呼吸聲時而輕緩時而急促,不可能睡著了。

可能是她心裏藏著事,正在胡思亂想,呼吸頻率隨著情緒的變動發生變化。

宮邪以為她還在想上官婧的事,不想讓他擔心,所以面上故作平靜,其實心裏還難受著。

宮小白努了努嘴,翻身把臉貼在他胸膛上,“我心服口服。”

宮邪低下頭,嘴唇一點點移動,尋找她的唇,熱乎乎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

呼吸頻率真的能泄露一個人的情緒。就好比現在,他的呼吸比剛才快了好幾倍,灼熱的,急促的,拂過她的面頰,把她的面頰熏成了緋紅的顏色。

終於找到了她的唇,貼上去,比想象中還要柔軟的觸感,水潤潤的,像清晨綴著露珠的花瓣,也像她以前強行喂給他吃的棉花糖。

沒有急著索取,宮邪的唇貼著她的輕蹭,慢慢研磨,消耗她全部的耐心。

宮小白原本紛亂的思緒在這個纏綿憐惜的吻中漸漸平靜,暫時忘記了那些要糾結的事情。

她沉醉了,仿佛喝了一杯最烈的酒,在熱烘烘的氣息包圍中,越沉越低。

宮邪的嗓子發幹,沒有耐心繼續陪她玩,舌尖挑開紅唇,探了進去,觸碰到她軟軟的舌尖,含住,糾纏。

宮小白呼呼地喘氣,胸口起伏著,嚶嚀出聲,像只被欺負的貓咪,無力反抗,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聽起來似乎更容易惹人欺負。

宮邪猛地退開,深深地吸氣,眼睛裏一片濃郁的墨色,深沉如一眼不可見底的潭水。

“不能再親了。”

宮小白睜開眼,茫茫然,迷糊蟲一樣。

喘著氣,宮邪手指繞到她耳垂,輕一下重一下地揉捏,好似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小小的耳垂很快被他揉紅了,快要滴血了。

宮邪說,“再親下去,上午就真起不來床了。”

宮小白一個字不敢說,怕自己不過腦子說出來的話刺激到他,搞不好他會將這句話的內容進行到底。

宮邪眼含深意地望著她,只幾秒,她就受不住了,推開他的胸膛,“起開,我要起床吃飯了。”

“不睡回籠覺了?”

“不睡了!”

宮小白這會兒倒成了行動派,迅速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往衛生間沖。

砰一聲關上門,把他關在門外。

宮邪看著緊閉的門,搖頭失笑。

宮小白在盥洗台前,一邊刷牙,一邊擡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不管她以前是誰,現在她是宮小白,不是墨長辭。

我不是墨長辭。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低頭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吐進池子裏,讓那些占據她腦容量的雜事隨著這口水一起沖進下水道。

——

兩人難得有一整天的空閑時間。

外面刮起了西北風,卷著沙子,一張嘴就能吃進一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