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要心疼死他了

沉沉夜幕下,男人長身玉立,墨玉般深邃的眸子望著宿舍樓道。

暖春之際,宿舍樓前的花壇裏繁花錦簇,一朵朵紅艷艷的山茶花躲在綠葉間,像一個個嬌羞的小姑娘,低垂綻放。邊緣處圍了一圈淺紫色的不知名小花,仿佛為花壇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花環。

宮邪握著手機,聽到那邊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夾雜著淩亂的腳步聲,一顆心揪了起來,心跳停滯了好幾拍,耐心叮嚀,“你慢點走。”

“你在哪兒?你來了嗎?”宮小白哽咽著說。

“嗯。”宮邪溫聲道,“你出來就能看見我了。”

話落,他看見樓道裏沖出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腳下的拖鞋都穿反了,可見有多心急。

宮邪說,“看到我了嗎?”

宮小白仰起頭,嗚嗚了兩聲,表示看見他了。

他就站在花壇旁邊,穿著她最愛的白襯衫,像一個俊美公子。

她收了手機,提步朝他跑去,仿若一只囚禁百年的小鳥,迫不及待奔向自由的天空。

前所未有的想念他,她想看清他的臉,奈何眼眶裏都是淚水,模模糊糊,怎麽也看不清,她使勁兒擦了一下。

再睜開眼,宮邪已經走到她面前,張開雙臂擁她入懷,一手扣在她腦後,將她按在懷裏。

要心疼死他了。

也怕了她了。

她掉眼淚跟戳他心窩子似的,鈍刀割肉的感覺那樣明顯。

宮小白抱住他的腰,止住了眼淚,“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真的!”她還惦記著認錯。

“先讓我看看。”宮邪慢慢將她推出懷抱,捧起她的臉,“怎麽哭成這樣?”

白凈的小臉,紅紅的眼圈特別明顯,跟小兔子似的,一看就是用手揉過很多次,眼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堪堪墜在睫毛尖端,仿佛輕輕一碰就要掉下來。

跟小孩一樣,哭勁兒沒緩過來,鼻子一抽一抽,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哭成這樣,是他沒想過的。

他猜到冷著她這麽些天,她會生悶氣,發脾氣,甚至見面的時候對他拳打腳踢都是有可能的。她性子歡脫,一般情況下還挺乖巧,有些時候也不服管教,不然也不會把他的話一次次當耳旁風。

宮小白望著他,抽噎了一聲,“你、你還生氣嗎?”

“不氣了。”宮邪講好條件,“我不氣了,並不代表你能再犯,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知道嗎?”

“嗯。”

宮邪低下頭,親吻她的眼睛,宮小白撲閃了下眼睛,闔上了。

他吮去了她睫毛上的淚,聲音很輕,“說這些都是為你好。明知自己沾酒就醉,便不能喝酒,尤其出門在外的時候。女孩子要懂得保護好自己,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不能因為一次沒出事就抱有僥幸心理。”

他屈指刮了下她的鼻頭,“記住了?”

“記住了。”宮小白又恢復成乖巧的模樣,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絕不反駁,絕不使小性子。

宮邪想起先前的問題,再次問道,“你哭什麽?”

他就幾天不理她,至於哭?

男人思考問題的角度到底跟女孩不一樣,對情感的感知也有很大區別,自然不能清楚某些細膩的難以察覺的心思。

但,兩人現在和好了,宮小白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想哭就哭了,女孩子都是愛哭的,哪有什麽理由。”她悶在他懷裏,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

宮邪的記性很好,他記得她接起電話說的第一句話,“你以為我不要你了?”

“沒有!”

反駁的太快,顯然一語戳中了她的心思。

宮邪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與她唇齒相依,動情且繾綣。

一個漫長而纏綿的吻在路燈下產生,地面投下兩人的影子,拉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仿佛相纏而生的兩根藤蔓。

宮小白踮起腳尖,用力回吻他,將一腔炙熱的感情傾注在這個吻裏。

良久,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宮邪閉著眼喘息,清晰的兩個字從薄唇裏跳出,“不會。”

不會不要她。

已經習慣了有她的存在,好像融入了骨子裏的東西,摘不掉,也剔除不了。失去她,毫無疑問,必定會傷筋動骨。

又好像,她是他指間常燃的煙,戒不掉,越發上癮。

宮小白有些眩暈,靠在他懷裏,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他的氣息,她化身成一條貪吃蛇,總想不停地吃下更多。

“幾點了?”宮邪看到宿舍樓有位阿姨走出來,四下張望,“宿舍好像快關門了,要回去麽?”

“不想回宿舍。”宮小白仰起頭來親他的下頜,“我想跟你一起睡,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宮邪想了想,一個星期沒看見她,沒聽見她的聲音,他也很想念,“好。”

其實一直沒想過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