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麽追你

宮邪收起了笑容,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像被人窺探了不可訴說的秘密。

他拉她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宮小白呆呆地看著握著自己手腕的大手,眼中的驚喜怎麽也掩藏不住。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

好激動!好害羞!

她小手指蜷了蜷,有點兒懵懵的不知所措。

“我問你幾個問題。”男人的聲音卻不似剛才那般平淡溫和,隱隱帶著冷。

宮小白還沉浸在喜悅中,完全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麽,只顧傻傻點頭。

他松開了手。

宮小白緊緊盯著他修長如玉竹的手,惋惜不已,幹嘛松開啊,多握一會兒不好嗎。

忽然,他回過身,雙手按住她的肩,神情認真得可怕,雙目透著審視,直直盯著她的眼。像審訊官在審問犯人。

“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宮小白呆住。

原來,他還是不相信她啊。

其實不怨他,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迷茫。不知道在認識他之前,她的生活是什麽樣的,有沒有家人、朋友、喜歡的人……

“真的,不記得了。”她說。無比認真。

為了讓他放心,她又說,“等我騰出時間了再好好想想,說不定能想起什麽。”

宮邪:“騰出時間?”

你現在是有多忙?不是一天到晚在家玩麽?

“你不懂。”宮小白嘆口氣,情緒低落道,“我每天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麽追你,根本沒時間想其他的事。”

宮邪:“……”

眼見著畫風快要被她帶跑偏,他正了正色,“這是什麽,還有印象嗎?”

他手指著她胸口的位置。

轟地一下,宮小白的臉燙紅,他他他他……居然摸她的胸!我的天!怎麽辦怎麽辦,要故作矜持一點,還是要熱情奔放一點?他喜歡哪種類型?

宮邪見她的臉跟一只炸熟的蝦子似的,“嗯?”

“我、我願意的。”說完,她“嗷嗚”一聲,捂住臉。

宮邪:“?”

有什麽在腦中一閃而過,他臉沉了下去,深吸一口氣,“我是說,你……胸口的印記,還有印象是怎麽來的嗎?”她在想什麽?!

她胸口有一處紅色的塔形印記。

宴會那晚她穿著抹胸的禮服,露出了那個印記,那樣特殊的印記,他至今仍有印象。

他著人去查了,沒有哪個組織的標記是塔形。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所在的組織太過隱秘,查不到蛛絲馬跡;二是,她是無辜的。

後一種可能他不太相信。

起初,他以為她的失憶是裝的。這幾天的相處包括剛才的問話,他斷定她應該是真的不記得了。

不排除有人為了讓她更輕易地接近他,從而用借用外物令她失去記憶。

不管哪一種,留她在身邊,都不是好事。

他望著她緋紅的小臉,短暫沉默。

呃……宮小白咬咬下唇,臉更紅了。好尷尬。

她拉開裙子領口,將那一處火紅的印記露在他面前,“你說這個啊。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覺得奇怪呢。但是——”她不想瞞他,說出了最真實的感受,“我覺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亮如白晝的房間裏,小姑娘雪白的皮膚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

怎麽說,就好像,他要看,她就給看。

這麽理所當然。

宮邪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那一抹嫣紅的印記就印在皮膚上,給人踏雪紅梅的既視感。

他幫她拉上衣領,整理好,“你先出去。”

——

宮小白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

往左滾一圈,再往右滾一圈,然後再往左滾一圈。

像一根火腿腸,不停地在烤箱中翻滾……

天色已經完全昏暗,窗外的萬千樓房仿佛灑了一層金粉,燦燦發光,為寒夜塗抹色彩。

抱著大毛毛蟲,她在想,他到底有沒有相信她的話呢。

這是第一次,他心平氣和地跟她談話啊。

“咕嘟嘟。”

肚子叫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打亂了她的思緒。

今晚宮邪回來得較早,做飯的阿姨沒提前得到消息,所以他回來的時候才開始準備晚飯,到現在還沒弄好。

還是先洗個澡好了。

等洗完澡,正好吃晚飯,吃過就可以直接睡覺。她今天都激動興奮一整天了,現在莫名有點困。

這樣想著,宮小白抱著睡衣鉆進了浴室。

等待水溫上升的過程中,她脫掉身上淡粉的棉裙,站在鏡子前,看著裏面的自己。

第二次端詳心口這個印記。

腦中閃電般劃過某些破碎的,遙遠的,熟悉的畫面。

水汽氤氳,鏡子漸漸變得模糊,模糊到她無法從中看清自己的臉。

“我,到底是誰呢?”她喃喃道。

“想知道嗎?”有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