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第6/8頁)

賀穆蘭皺著眉頭。

“邊追趕邊等斥候的消息。”

同樣感到不對的還有可憐的馬賊們。

因為有血披風在身後阻擋了一會兒,這些馬賊成功的與虎賁軍拉開了一段距離,可由於東邊不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是長期盤踞在西方大漠的,這些馬賊除了向南邊血披風作為據點的綠洲奔竄,也不敢四散開來分散虎賁軍的注意。

這麽一支馬賊隊伍在沙漠裏疾奔,造成的動靜足以讓所有沿路的商隊逃竄,倒時候他們只要沿著駱駝的蹄印就能追擊到商隊。

可今天他們沒撞上商隊,卻發現遠處有比商隊更可怕的塵頭,還伴隨著讓人膽喪心驚的“鏘鏘”聲。

這“鏘鏘”聲不是別的,而是武器和馬鞍、鎧甲等摩擦後發出的聲音,這是屬於軍隊的聲音,也是屬於死亡的聲音。

被追趕的馬賊們以為自己落入了魏國早就布好的陷阱,一個個已經如喪考妣,前有埋伏,後有追兵,他們的結局早已注定。

“完了,完了……”

昔日呼嘯死亡大漠的賊首們目眥盡裂地看著遠方鮮衣怒馬的軍隊。

他們許多人都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如此威武的軍隊。

每個將士的武器都閃耀著令人心寒的光芒,在日光下閃耀的眼睛都生疼,那招展的“魏”字大旗和虎賁軍一樣的猛虎軍旗,更是讓他們知道這支隊伍肯定跟虎賁軍有著某種聯系。

他們猜的不錯,虎賁軍和高車虎賁一般,都是直屬於大可汗拓跋燾的軍隊,只不過虎賁軍全是鮮卑軍戶出身,所以猛虎軍旗是白旗(鮮卑尚白),而高車虎賁來自於漠南,是黃旗(敕勒尚金)。

“怎麽辦?投降吧?”

賀穆蘭和他的虎賁軍在追趕上馬賊的同時,也等來了斥候們傳回來的消息。

“花將軍!是高車虎賁!”

斥候們激動地大吼著奔來,長久以來的壓抑被“終於等到組織了”的興奮所釋放,使得他們一個個露出熱血沸騰的表情。

“平城來人了!”

花木蘭醒過來時,立刻發現了情況不太對。

不是賀穆蘭那張席夢思的大床,身下的被褥雖然柔軟,那腦下那個硬邦邦地陶枕告訴她,一切好像又發生了什麽不同。

睜開眼,伸出手,滿是粗糙和細紋,虎口中有長期持握兵器磨出來的繭子和傷口,手指甲平而方正,和賀穆蘭圓潤的指甲完全不同。

“到底是誰在和我開玩笑?”

花木蘭抹了把臉,坐起了身子。

在好不容易適應了現代的生活以後,還要再來一次穿越嗎?

她已經是老姑娘了,真的沒有那麽大的精力和耐性再來一次啊。

“將軍,你是起了嗎?”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陳節?

將軍?

她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花木蘭一怔,連忙掀起袖子。

早年和阿單志奇出征時,她曾用手臂替他擋過一刀,那一刀極深,養了半月才好,可現在的手臂上沒有那道刀痕。

可外面的陳節?

等眼睛適應了屋子裏昏暗的光線,花木蘭才重新打量起身邊的環境來。

一切的建築風格和自己以前在黑山城的舊宅完全不同,高大的屋梁和貴重的木材告訴她這是一間貴人的房間,可身下的床、眼前的桌椅板凳又絕不是魏國時有的,要不是她從現代走過一遍,可能都覺得放了一堆怪東西。

那麽,是賀穆蘭?

花木蘭很難理解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如果是賀穆蘭穿到了她三十歲的身體裏,那陳節不應該在這裏,她的手臂上也會有那道刀傷,但現在她的身體保養的比前世好多了,少了很多傷痕。

看樣子,賀穆蘭過得不錯。

“將軍?”

陳節又一次詢問。

“我要洗漱。”

花木蘭鎮定了一會心神,淡淡地開口。

給花木蘭端來洗漱之用的不是陳節,而是四五個男性的家仆。花木蘭在黑山待了十二年,熟悉的不光是同袍,還有柔然人,所以從這些人的姿勢和動作裏一下子就看出他們的出身。

竟然用柔然人做家仆。

看來對柔然的戰事應該是節節勝利了。

花木蘭匆匆洗漱完畢,從床前取下磐石,和人心血相連的觸感讓她一下子露出了滿足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揮舞了起來。

陳節每日和花木蘭都要晨練,見她居然就在室內這麽舞動起了磐石,忍不住把眼睛睜的大大的。

很快的,他就發現了將軍今日舞劍的招式和以往完全不同,如果說之前將軍揮起劍來就像是洶湧撲面的火焰,那今日就是穩健而沉著的大山,一招一式都帶著勢大力沉的驚人氣勢,讓人忍不住戰栗起來。

被這樣的劍攻擊,哪怕是被掃到,非死即傷。

“將軍最近又再琢磨什麽新劍法了?”陳節狗腿地看了看,“我覺得我恐怕接不了幾招,要不讓蓋吳喂喂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