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第2/3頁)

但凡聰明之人都討厭武夫,因為這種人多半和他說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後世有句“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說的就是這種事。

燕七的任務是“柳元景平安到達袁家鄔壁”,可柳元景出國是為了當探子,一個好的探子要在敵國探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在柔然大敗特敗,柔然王室從老的到小的一個都沒跑出來,也就沒什麽煽風點火、背後支持的意義了。

唯一一個可以用的右賢王,原來也早就倒向了鮮卑人,把自己的故國給賣了。這種人能夠賣一次就能賣第二次,原本也好結盟,只是他苦於沒有門路,也和對方聯系不上。

拓跋燾那樣的人,一定知道閭毗的用處,不會讓閭毗輕易離開平城的。

他總覺得花木蘭像是個女人,這種直覺太過強烈,加之他三番四次壞自己的好事,就讓他產生了心病,非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不可。

若花木蘭是個女人,只不過因為她太過武勇而不得已裝成男人為大魏效力,那他們就能借此利用,讓花木蘭身敗名裂,讓魏軍名聲掃地。

這世上無論是胡人還是漢人,對女人參軍管著男人的態度應該都是一樣的。

鮮卑人裏也多得是想要挑起事端爭權奪利之人。

那就是讓她們走開。

可恨的是燕七並不知道他心中的大志,只想著那八百兩金子和他的任務。

這種榆木腦袋根本就說不通!

燕七也不需要說通,他的武力足夠強大到柳元景這種弱雞聽他的了。

就算柳元景其實並不孱弱,遇見燕七也沒辦法,他只覺得對方把他的腕門這麽一扣,他全身上下都一下子虛弱無力起來。

柳元景的幾個隨從大驚失色,正要動手,卻被柳元景出聲喝止:“不能弄出大的動靜來!你們不要對燕大俠失禮,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異樣,沒有的話我們走。”

柳元景心存僥幸:“燕大俠不知,我在外出面都身穿鬥篷,花木蘭即使和我對面也不會相識,你實在是太小心了!”

“你懂什麽,我看那人的五感已經到了‘入武’的地步,但凡入武過的人都有奇特的本事,你覺得他認不出你,說不定他早就已經把你看破!”

燕七一手拉著柳元景,一手扶著劍鞘,就這麽悄悄出了屋子。

後院直通向後門,這是為了接應之人出入方便。柳元景的隨從出去一會兒立刻臉色難看地跑了回來。

“後門那站著一個漢子,看樣子是特地在那裏守著的!”

“難不成真的被發現了?”

柳元景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要不然我們……”

“是不是腰上帶著大劍的那個人?”

燕七突然出聲發問。

“不,只是個帶著腰刀的……”

“那就好!”

燕七一手松開柳元景。

“柳郎君,我殺了那人,你跟著隨從們一起往城門去!”

說完話,倉嗡一聲龍吟,長劍已然出鞘!

話說陳節還在後門外一處較為隱秘又能看到後門動靜的位置守著,猛然間那後院的門突然打開,幾個男人護著白衣的男子走出門外。

不是花將軍說的“奸細”還能是誰?

陳節張口欲要大喊,只覺得突然右側太陽穴隱隱刺痛,不及扭頭,立刻向著相反位置急縱而出!

就這一下子的功夫,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已經又遞了過來。

燕七練的是殺人術,出劍揮劍都毫無聲息,他這偷襲之法很少失敗,但凡武藝差點的,一出招就會被一擊必殺。但他畢竟只是個劍客,不是在沙場裏殺人無數的將士,在對“殺氣”的感知上,還沒有陳節一個年輕小夥子更熟悉。

陳節幾乎是憑著直覺避開了這一劍,剛才這一躍只需慢的刹那,又或是躍的不夠遠,太陽穴就要被戳個對穿,當真兇險至極。

他看到那利劍出來,已經來不及喊,只能笨拙的拿起刀鞘先擋下這一劍,然後抽刀對敵。

陳節的武功是家傳,走的是漢人一脈的路子,燕七一見便看了出來,啐了一聲:“大好漢子,居然為胡人賣命,你的先祖一定為你含羞!”

陳節哪裏管他說什麽,他獨自擋下他的利劍已經是吃力,尋得一個空隙立刻大聲叫了起來:“花將軍,這些人要跑啦!!!!”

聲音大的嚇人,震的院裏院外都在響。

燕七和陳節纏鬥,柳元景卻被一群隨從和客棧裏的宋人內應護著往街外走,只要穿過一條巷子,就可以翻墻到達城門附近。

這也是這個客店坐落在城門旁不遠處的原因。

然而柳元景剛剛跑出幾步,卻被突然出現的身影驚得停住了腳步。

手持著巨劍立在他們不遠處的,不是他一直以為還在養傷的花木蘭還有誰?

柳元景見過花木蘭的身手,知道自己這邊所有的人在一起都不是花木蘭的對手,自己手弩早就在逃命的時候用完了箭支扔掉了,他那三腳貓的幾下在他面前掙紮更是自討苦吃,此時只好用言語相譏:“你來攔我們,是不管你那同伴了?我那朋友名叫燕七,是劉宋第一劍客,你那同伴絕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