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4/5頁)

茹羅女微微笑著,不太能理解“像是水和天空”一樣的女人是什麽樣子的。

“我不太懂呢。但我好羨慕。”

能被人笑著說“為願意為你付出性命”的女人,一定是很了不起吧。

“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嫁人了嗎?”

不然的話,他為何要露出那種惆悵的表情呢?

“沒有。”陳節聳了聳鼻子,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有才好。”

他根本沒辦法接受自家將軍被另一個人“娶”回家去。

要娶也是他家將軍娶!

“不過不管如何,她一定會過的很好。”陳節想起穿著鮮卑男兒衣衫,咬牙切齒說著“我替你報了仇”了的自家將軍。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去‘成全’。”

陳節的傷在茹羅女的照顧和盧水胡傷藥的雙重作用下恢復的很快,他在牢中除了冷了點、吃的糙了點,一開始受了些刑,其實並不是那麽可怕。

牢房裏的那點陰寒,和北方大漠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寒意根本沒有什麽可比性。不過是些陰濕,陰山下那真是冷的像是刀割。

一旦回到安逸的環境,陳節的身體就如同終於見到了陽光的樹木一般快速恢復了起來。

盧水胡人每天匆匆忙忙,根本不知道在做什麽,只有夜色稍晚的時候可以見到他們回來。

那個曾經打敗過他的蓋吳根本就沒有再見過了,來的多的是那個叫白馬的少年和一個叫路那羅的盧水胡中年漢子。

他們有時候會問他一些戰陣上的事情。他在軍中和在陳郡都是負責練兵的,對於排兵布陣可以說是爛熟於心。他家將軍一直帶的都是騎兵,而這些盧水胡人也是以騎兵為主,相互映襯之下,他隨口說上兩句,路那羅都會露出驚喜的表情,白馬更是從最早的對他有些輕視到現在奉為老師一般。

看來盧水胡人大多數時候只是憑借著個人的武藝和以往的經驗在戰場上拼殺,對於這種來自於漢人的“陣法”和“戰策”一點都不了解。

否則也不會聽到如何變陣把眼睛瞪得這麽大。

那白馬先開始還有點覺得他胡謅,為了把各人的能力誇大而故意把“陣法”的重要性說的神乎其神。後來陳節隨手抓了一把手邊吃剩的麥飯排給他看,他才半信半疑的信了。

過了幾天,白馬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告訴陳節,蓋吳首領晚上會來見他。

終於來了!

陳節強壓下心中的激動。

他等了這麽多天,就是為了這一刻!

所謂月黑風高,一般要麽做見不得人的事,要麽就是偷見情人,像這樣兩個大男人眼對眼的,還真是尷尬的緊。

陳節不能表現出自己很急切的樣子,所以他只好板著臉,等著蓋吳先說話。

顯然蓋吳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也沒有開口。

於是整個房間的氣氛就瞬間變成了一種叫做“看誰眼睛大”的詭異中去了。

還是在一旁等著的白馬實在熬不住了,叫嚷了起來。

“該說就說啊,急死我了!”

蓋吳瞪了他一眼,就著這個台階,對著陳節說了起來:“我聽白馬說,你會練兵,還會騎兵戰陣之技,我們現在很缺這樣的能人,若你能加入我們,你要什麽,盡管開口。”

陳節差點翻了個白眼。

好大的口氣!

皇帝都不敢這麽說話吧?

“我這本事,是軍中廝殺之法。練兵最費糧草和財帛,你們就算再強,不過是一支雇兵,要我這本事做什麽?難不成還要去打仗?”

陳節看蓋吳身後的白馬微微變了變臉色,嚇了一跳。

“不會吧?還真要去打仗?”陳節這下也沉不住氣了。“北面沒仗可打了,誰要雇你們打仗?劉宋?吐谷渾?”

當今陛下早就橫掃四國,大魏一統黃河以北,並沒有大仗打了。

柔然現在偶爾出沒一下也是小打小鬧,魏軍不用出營自己就先嚇跑了。

“你若加入我們,自會知道。”蓋吳出去這麽多天,自然是另有要事。“你既然有這種本事,在南邊練兵也是委屈了。現在天下承平,沒仗可打,你跟著我們卻有用武之地。我們盧水胡,所有的報酬和戰利品,除了首領拿三成,剩下的都是平分,你幫我們練兵,我的那份分你一半,如何?”

“你就不怕我是騙子?”

這是病急亂投醫了嗎?聽他紙上談兵也能這麽當真?

蓋吳撇了撇嘴,沒回答他的話。

陳節轉眼一想,就知道了他撇嘴什麽意思。

他要確實有這個本事,自然是戰利品分一成半。可是他若是個草包,他大概很快就會被人趕出去了。

“但凡練兵,針對不同的兵戰法也不同。騎兵對步兵,騎兵對射兵,騎兵對騎兵,各不相同。你要我練兵,我怎麽知道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