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頁)

茹羅女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屋子裏一下子靜的駭人。

陳節被白馬話中的信息驚得寒毛直立,也被這孩子毫無善惡可言的價值觀弄的無可適從。

殺人,幹臟活?

小嫩羊訓練成狼?

他們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還有,什麽叫無家可歸了,加入他們還有安生立命的本錢?

“你說的幹大事到底是什麽?不會是打家劫舍吧?”

“我悄悄告訴你……”白馬慢慢移了過來,附到他的耳邊,小聲神秘地說道:“你若加入我們,我就告訴你什麽大事!”

“嘁!”

陳節提起的精神一下子泄了個幹凈。

白馬笑嘻嘻地繼續坐回到地上。

“你們要老子賣命,總要讓老子看看你們的實力和態度。把老子弄到這種黑不隆冬的地方來,又派出你這種小鬼來遊說,老子是看不到一點誠意!”

“沒法子,你現在被陳郡的王太守通緝呢,畫影圖形貼的到處都是。我們自己也一身麻煩,只能找找個地方藏起來。你以為找到能讓你養傷的地方很容易?

陳節裝出一副“高人”的樣子接著說道:“老子十六歲從軍,二十歲軍功就到了五轉。到這裏做個郡尉,不過是因為想離同袍朋友近一點。你們把我害了,再把我救出來,就想讓我歸順?”

“你又打不過我們的頭兒。”白馬撇了撇嘴,說出陳節不能否認的事實。“當時你就在我們頭兒手下走了一刻鐘。”

“……你讓我考慮考慮。”

面對這樣的事實,陳節也橫不起來了。只好做出拖延大法。

“好吧,反正我們要在這裏呆上一陣子。你的傷正好養養。後面還要舟車勞頓,你傷不養好了,我們也不想帶個活死人上路。”

白馬站起了身。

“這姑娘是這裏主人家的下人,你別弄出什麽事兒來。我們只是借住在這裏,若是惹惱了他,把我們給趕出去,你就只能餓死街頭了。”

白馬把這句話說完,又踢踏踢踏著樂器和雜物,咚咚框框的出去了。

他根本不是躲不開這些雜物,而是根本就不去躲。

白馬出了屋子,陳節一下就癱軟了下去。

這裏到底是哪裏?聽起來似乎不是盧水胡人的地方,而且盧水胡人還要看這地方的主人臉色行事。

白馬說的“幹大事”,一定不是殺人劫貨這樣的事情,那他們想幹什麽?

怎麽想都想不到一群雇傭軍能做什麽。

罷了,不想這麽多了。

先把傷養好,等把傷養好了,就去惹幾個姑娘,叫這裏的主人把他們丟出去才是正經。

項城。

項城最近有了個大消息,這大消息一下子蓋過了“陳郡尉是個公飽私囊的壞官克扣郡兵糧餉”和“一群窮兇極惡的歹人劫了官家大獄殺的血流成河”這樣的舊新聞,成了項城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

畢竟這兩件事雖然勁爆,但一來他們有許多人都不知道“陳郡尉”是個什麽人,二來也不關心那些歹人到底殺了幾個獄卒。

反正都不是好東西,死一個少一個。

但現在這個大消息可不一樣了,誰都有可能看到傳說中的這個人物。

那“大人物”的車馬由太守府的家將和郡兵護送著入城的場面,到現在還為眾人津津樂道。

四匹寶馬拉著的香車!

一眼望不到頭、載著許多沉重箱子的馬車!

好多胡人!

幸虧朱太守和費羽太守都不窮,又是能吏,否則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調動這麽多事情,早就穿梆了。

這大多和費羽太守的婦人就是西域胡人有關系,這位太守夫人實在是幫了他們太多的大忙。

“……只見她下了馬車,先伸出一只手來,那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咱們太守夫人派來迎接的婢女將她的手一接,兩只手這麽一比,太守婢女的手簡直跟個枯木樁子似的!”

阿鹿桓一副小廝打扮,坐在路邊酒寮裏說的是繪聲繪色。

沒一會兒,他的身邊就聚集了一大群閑漢酒客。

聽到他的話,眾閑漢咽了咽口水。

“然後呢,然後呢?”

“聽說這夫人是西域一小國的王室公主出身,後來嫁了西域一個富可敵國的巨賈。只是可惜紅顏薄命,嫁了沒多久,這富商腿一蹬,死了,也沒留下孩子,這偌大的家業就全歸了這個絕色美人……”

阿鹿桓接著忽悠。

“瞎扯吧!公主能嫁富商?”

“這你就不懂了,西域小國不知多少,說是小國,其實有的還沒我們一個州甚至一個郡大,西域那邊巨商才叫有地位,有身份,一個公主嫁了就嫁了,不算下嫁。”

“哦……”

眾人狂點頭。

“這富商一死,想要分一杯羹圖家產的就多了。這位夫人又怕回了國被國主隨便嫁掉,就帶著部下和財產一路向東,一邊來大魏販售貨物,二來準備在這裏定居,尋求我國的庇護。”阿鹿桓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