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德陽的四季蔥

“你個龜兒子往哪裏跑!老子今天不抓住你對不住黨國!”

省政府大院裏,焦陽舉著一把掃帚嚴陣以待的站在那裏,就在他面前兩米處臥著一只大黑貓,大黑貓微閉著雙眼舔著爪子,看樣子根本沒把焦陽放在眼裏。這只貓今天一大早就跑進政府大院裏來亂竄,還想鉆進程濤辦公室裏,焦陽和它鬥智鬥勇了半天,卻連它一根毛都沒碰著。

焦陽壓低身子躡手躡腳的靠近它,然後猛地舉起掃帚向它砸去,誰料大黑貓竟輕巧的跳到了他的頭頂上,它可真是不輕,焦陽被它踩的險些摔個狗吃口屎。

焦陽舞著雙手哇哇大叫著:“欺負政府工作人員你是不想活了嗦!你曉不曉得你這個罪名都夠拉去槍斃五分鐘的!”大黑貓一臉漠然的站在他頭頂,任焦陽氣的腦袋直冒煙。

焦陽被程濤聽見了,他打開門出來看看出了什麽事。焦陽一看見他趕緊一個立正敬了個軍禮喊道:“程長官好!”那只黑貓還盤在他的腦袋上,就像一頂印度人的帽子。

程濤打量了他一眼說:“你大呼小叫什麽呢?”

“報告長官,我在為黨國抓貓!”焦陽說著指了指自己頭頂上那只大黑貓。

程濤看了一眼那只黑貓從門邊讓開說:“進來吧。”

“唉?”焦陽奇怪的說道,“長官,我進去做啥子?”

誰料此時他頭頂上那只大黑貓一躍而下,徑直向程濤的辦公室走去,而程濤居然也不趕它,焦陽目瞪口呆的眼睜睜看著這只大黑貓被程濤請進了辦公室。

大黑貓在辦公室裏踱了一圈後一縱身跳上了程濤的辦公桌,它斜眼看著程濤說:“你怎麽找了那麽個瓜娃子站崗?”

“他還小,當兵沒多久。”

“貓之所以平時不說話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瓜西西的人太多了,跟白癡講話實在是累。”

程濤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後問道:“四季蔥的事情你們查出來了嗎?”

大黑貓揚起頭閉上眼沒有說話,程濤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態度不敬,趕緊向他抱了抱拳說:“還沒請教閣下大名。”

“在下江海侯爺。”大黑貓閉著眼睛傲氣的答道。

程濤聽了這名字心中不由失笑:不過是一群貓,見過了少爺、長老,如今又來了位侯爺,哪天他碰見個貓天子都不會驚訝了。程濤恭敬的喚道:“那敢問江海侯爺,在下勞煩您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大黑貓傲慢的說道:“這本不是什麽難事,城裏這位美人四季蔥是什麽來歷我們沒有查到,不過接到消息,在離成都不遠的德陽原來倒是有個四季蔥。”

“哦?”程濤聽了他的話不由挑了下眉毛,“願聞其詳。”

江海侯爺踱著貓步說:“昨天德陽的一只灰貓來報,德陽有個專教人唱清音的老人叫陳子莊,四川的清音名角大抵都是他的徒弟,前兩年他收了個小姑娘做徒弟,兩個月前他帶著小姑娘在一個茶館登台獻唱,並給她賜了個藝名叫四季蔥,可是說來也怪,這小姑娘當天唱完回去就說不出話來了,剛開始陳子莊還以為是得了喉疾,誰料後來竟真的啞了,沒辦法只能給她找個人家草草嫁了。說來也巧,德陽的那個四季蔥失聲兩天以後,就有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來找望江樓的老板,說要在望江樓賣唱,這個女人就是成都的四季蔥。”

程濤聽了他的話不由警覺了起來,他趕緊問道:“那德陽的那個四季蔥登台獻唱的那天可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要真說異常,也不能說沒有,當天有個外國女人和一個帽子壓得低低的看不清臉的男人在現場聽歌。”

程濤聽了它的話心中立刻有些恍然,他似乎有點猜到四季蔥是何許人也了,不過現在他還要再去找一個證人證實他的想法。

他向江海侯爺欠了欠身說:“多謝侯爺相助,對了,劉子密那邊怎麽樣了?”

“他是被人下了招鬼符,所以才一直有女鬼纏身,昨天他的符已經被解了,以後就沒事了。”

“那真是多謝了,”程濤沉吟了一下問道:“對了,不知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紅長老不願幫我找出陰長生?他們原來認識嗎?”

江海侯爺伸出自己血紅色的舌頭咧嘴笑道:“這事不是你該知道的,他並不認識長老,不過長老可認識他,要是有緣的話,他會見到長老的。”江海侯爺說完,臉上現出一絲神秘的笑。

劉子密最近躲在家裏不必辦案,但日子卻過得並不舒坦,他在外面好歹還能吆五喝六欺壓百姓,這一回家半點家庭地位都沒有,每天的日子過得跟孫子一樣。

今天劉子密正躺在竹椅上抽煙,他在女子高中上學的大女兒穿著一身藍布旗袍打他眼前經過,劉子密喝住她道:“你個灰女子,今天又不上課你上哪裏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