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得寸進尺(第4/10頁)

最後,與暮被送去醫院時,手已經被舉得沒知覺了,不知道這裏是哪家醫院,只記得傅致一將她抱進來,一群行色匆匆的醫生趕來,耳邊的說話聲都變得嗡嗡的,最後她終於抵抗不住,暈了過去。

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有輕微的暈血症狀,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臉旁邊擱著一個盤子,隔一會兒會有東西掉進去發出的聲音,睜眼看去,便見雙手被護士用東西固定著,醫生正在用工具將她手掌心的玻璃弄出來,剛才隔一會發出的那種聲音就是玻璃與器皿碰撞發出的聲音。

別說看了,光聽著,都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真想用東西堵住耳朵,偏偏手被抓住了,怎樣都動不了。

直到手掌心的玻璃全部被取了出來,醫生用繃帶替她小心地包紮好,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出去了。她想要動動身體,才發現腳上也被誇張地打上了石膏。

不就是扭到了一下嗎?至於這麽誇張嗎?

與暮無奈,只能躺在床上裝屍體。

其實不用裝她已經很像了。腳被綁住了,手也不敢動,生怕牽扯住了傷口。

當傅致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對著天花板發呆的樣子。

與暮其實並沒有完全在發呆,他一進門她就聽到了聲音,轉眼看去,正好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又沒好氣地移開。

“你現在這副模樣真醜,像只翻了肚皮的蛤蟆。”稍嫌冷淡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與暮只覺又好氣又好笑,半天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她現在可不是像蛤蟆嗎?還是四腳朝天的那種!

不過到底是誰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啊?他不內疚就算了,還有閑情在這裏說風涼話!

她不說話,他也就不放過她,欺負她雙手雙腳不能還擊似的,伸手捏捏她的臉蛋,道:“怎麽了?手腳給縫上了,難不成嘴巴也給縫上了不成?”

這個人的嘴巴!真是太惡毒了,該縫上的也應該是他!

與暮白了他一眼:“我的嘴巴現在很不爽,不想跟你說話!”

“不想說話,還是不願意說?”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不知道知恩圖報的小東西!早知道就應該把你丟在停車場,任你自生自滅。”

她哼一聲:“現在後悔了嗎?我當時不是讓你別管我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他聲調上揚,一個俯身,將她的下巴高高地給掐著,“你這女人,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與暮知道他有氣,從傑克跟她求婚的時候便開始了。

不是她自戀,只是這家夥天生骨子裏霸道,他看上的東西,即使是丟棄不要的,也不能給別人撿了去。

何況她還是他專門開車從老家給扯回來的,還沒開始利用呢,就被別人窺欲,他能不生氣嗎?要不是她恰巧受傷了,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會怎麽折磨她。

昨天他手腕上的那個力度,可是讓她記憶猶新。

她忍著疼與他瞪視:“你對我好不過是因為我對於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對你也不差啊,所以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沒有什麽得寸進尺可談的,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這人不好相處,可以立馬把我辭退了,我會很感謝你的!”

“辭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你認為我千裏迢迢把你給找來,可能輕易放過你嗎?除非我膩了,從今天開始你休想離開寧市一步。”

與暮瞪他:“你這樣是非法拘禁。”

“非法?”他像是聽見笑話一般,“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向喜歡做非法的事情嗎?”

與暮心底泛起各種咒罵的話,幹脆閉上嘴巴,不想再跟他這樣的野蠻人說下去。

她不說話,不代表傅致一會輕易地放過她,他松開手,依舊是居高臨下的樣子:“你是怎麽跟SHT集團老總的兒子聯系上的?”

與暮一愣,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SHT集團與暮是知道的,是法國人在中國的一個著名企業。但她知道的也僅限於此而已,其他的根本就不知道,就別提什麽老總的兒子了,她連老總的樣子都沒見過。

她沒吭聲,傅致一又沉聲說了句:“說話!”語氣裏已有濃濃的不耐煩。

他的態度不好,與暮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簡單地說了句:“我不認識。”

可傅致一怎麽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像是一只怒極了的獸似的,掐著她的脖子,薄唇就印了上去,那不是一個吻,而是帶著怒氣的撕咬。與暮只覺嘴皮一痛,嘴巴裏立馬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這個人不是屬狗的,簡直就是一只沒有人性的狼!

他又是撕咬又是吻,與暮抵不過,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用力地咬在他的唇瓣上,本意是想讓他離開,卻沒想到更增加了他的暴戾,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狠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