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惹上事了(第5/6頁)

自從分手之後,她便沒再踏進過他的辦公室。

她跟譚勛的辦公室只隔了一塊玻璃,一進門便能從裏面將她的辦公室一覽無余。

以前,她總是透過玻璃偷偷看他,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思考的樣子,就連喝茶的樣子都讓她著迷。

可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透過玻璃與她有過任何甜蜜的接觸,甚至對視都沒有,仿佛在對面坐著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

太喜歡一個人時,總喜歡裝糊塗,其實心裏都亮得跟明鏡似的,卻還要欺騙自己其實他是愛自己的。

這樣的自欺欺人也只能換來最後她這樣的下場。

她並不是一個笨女人,她什麽都看得很透,卻總以為只要很認真地喜歡,便可以打動一個人,到了最後,只打動了她自己。

與暮命令自己收回思緒不要再想了,擡眸望去,便見譚勛一雙黑眸深沉地盯著她看,也不說話。

他這樣望著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是這個人做了讓他生氣的事。

這個男人的脾氣好得很,即使生氣了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大吼大叫,只會一聲不吭地看著你,讓你心虛然後主動地承認錯誤,或者是用好聽的話去哄他。

他的心很軟,很好哄,這也是與暮認為他能夠輕易就被別的女人勾了心的原因。

“譚律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盯著我看吧?有什麽事情能快點說嗎?我趕時間。”她故意看了眼墻壁上的時鐘。她不傻,那麽了解譚勛的她怎麽會不清楚他在氣什麽。

若不是因為那件案子,就是因為傅致一這個人。

她一直不懂,為什麽譚勛對傅致一如此防備。

果然,只聽他低聲道:“與暮,我說過我不喜歡你跟四海閣的人有任何接觸。”

“哦,最近我記性不太好,容易忘事,尤其是一些對於我來說不重要的人,真是不好意思。”她微笑,在裝傻。

他沒再說話。

空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耳邊還能聽見墻壁的時鐘旋轉走動的聲音。

與暮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手即將觸到門把的時候,就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問:“與暮,你的氣一定會消,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那樣,對嗎?”他的語氣竟有幾分祈求。

與暮的手好似定格般停留在門把上,半天動彈不得。

她不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只是在逼自己,逼自己要忘記他是自己那麽深愛的一個男人,逼自己忘記這個負心的人。

在她遲疑時,一雙手溫柔地從身後擁住她,熟悉的感覺從皮膚表面直接探進她心底,她的身子一晃,感覺到心間一股抽搐的痛。

她掙紮,他反而抱得更緊,更加用力,仿佛只要將她放開了他就會活不下去。

“讓我多抱一會兒,好不好?”譚勛閉著眼,在她耳邊低語。

她的心因為他的話柔軟得一塌糊塗,可見鬼的,她卻問:“你在抱著沈書枝的時候,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

她清楚地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一顫,然後他慢慢地將手收了回去。

與暮已經沒有想要回頭的沖動,迅速轉動門把手,離開。

辦公室裏的同事早已識相地離開了,原本說好的慶祝,與暮也沒了心情。

與暮下樓,出了公司,伸手招了車,坐上車的時候司機問去哪裏,與暮卻忽然回答不上來,順口說了句“先開吧”。

看著窗外很快就倒退的建築,與暮發現自己在這個城市待了這麽久,居然對它感覺陌生了起來,好像一下子城市就變得太大又陌生,讓她迷失了回家的路。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影子,她猶豫了一下,從包裏找出了之前要找傅致一幫忙時,動用關系弄來的他的私人電話。

為什麽在這樣的時候想叫他出來,與暮也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自己兩次最狼狽時,都被他看見了吧,所以覺得就算再失態,在他面前也沒什麽關系。

這般想著,她便用手機將那幾個連串的號碼輸了進去撥出,不一會兒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一愣,以為自己打擾到了別人的好事,正要掛斷,裏面又顯得比較職業性的女聲再次傳來:“你好?”

與暮頓了頓,問:“你好,請問這是四海閣小傅爺的電話嗎?”

“是的,我是小傅爺的私人助理,請問小姐尊稱?”

“我是譚凱律師事務所的朝與暮……”說到這裏,與暮便說不下去了,好像自己又在做一件極愚蠢的事。

對方可是小傅爺,憑什麽就有時間陪她吃飯慶祝?即使是幫了她一個忙,也說不定是別人一時善心,現在她打電話過去幹嗎呢?

她這樣的低成本道謝,也許別人根本就不會在意,或許還會說她是想高攀關系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