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這瞬息萬變的人世裏,你讓我看到了一點永恒(第2/8頁)

“你心理有病,要不要我給你治治?”她沒好氣地翻了翻他白眼。

“對對對,葉醫生,我要做你的病人。來檢查檢查,我的心哪兒出問題了,病灶全是你。”杜宴清戳戳胸口,臉上露出頑劣的笑容。

她不再說話,加快腳步,離開杜宴清的傘,將他拋在身後。她知道阿姜喜歡杜宴清,仔細想想,他們兩人性格還蠻合適的,都是挺能蹦跶的性格。

“喂,別這麽絕情,好歹我也是為你吸過蛇毒的人,那電視劇裏,為女主吸過毒的男主最終都會贏得芳心。怎麽到我這兒,你就毫不領情。”杜宴清嚷著,索性也收起傘,和她一起走在飄雪之中。

“你根本連男二都算不上,怎麽能說是男主呢......”她出言打擊他的盛氣,又憤憤地說,“你還好意思提起我被毒蛇咬,難道不是你居心叵測帶劇毒蛇來害我們?最終你還要死不承認說蛇不是你的。你親自帶酒店裏來的,不是你的蛇,那是白素貞變得嗎?”

“怎麽信任我這麽難嗎?都和你解釋無數次,那條絕對不是我的蛇,說真心的,我自己事後都後怕極了,要知道是毒牙沒拔的眼鏡蛇,我自己都不可敢帶它到處走啊。你看看我這老實的面孔,分析分析我的心理,我說得像假話?”杜宴清叫屈。

她似乎敏感到一種東西,這令她背脊發麻,如此推理,另有其人故意調換了蛇,那一定是熟悉杜宴清和任臨樹關系的人,事情過去五年了,還記得深刻的,恐怕是離得近的人。背後黑手究竟是誰,有機會換蛇,目標是任臨樹,想置他死地,會是誰呢。

“你口口聲聲說蛇絕不是你的,是被人掉包了,請你仔細回憶回憶,從你最後一次接觸這條蛇,確定是安全無毒的蛇,再到酒店,這期間,誰最有可能接觸到蛇,還有充足的時間換蛇?”她再問,“包括誰了解你和任臨樹的恩怨,你喜歡養蛇這些細節,都要好好回憶一遍。”

“哦,我怎麽就沒想到,換掉蛇的人,不僅僅是惡作劇,也不一定是針對我,有可能是針對任臨樹。不過,我和他不和,是商界人盡皆知的事,至於我養蛇,也是不少人知道的。但能夠時間把握那麽準,還清楚我的目標,那就真是見鬼了,我可沒把自己想做什麽事告訴給任何人。被你一分析,真怪嚇人的,立刻就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杜宴清受驚地說,四下探望。

“所以細思極恐,發生這麽多事,已經不能簡單用巧合來認定了,包括滑翔傘的意外,我也懷疑是人為的。你幫我想想,誰有可能碰到你的蛇,你身邊的人可信嗎?”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在我來酒店的中途,曾和一輛銀色車子發生刮擦,司機是一名戴墨鏡的男人,我下車檢查時,不確定會不會從車上下來人調換我放在副駕駛位上的蛇,因為我車窗好像是開的。”杜宴清從記憶裏捕捉每一絲線索。

“再繼續想想看,還有沒有印象深刻的,比如車牌號,比如車品牌,內飾,男人講話的方言,車裏面坐了幾個人......”葉余生循循引導。

“我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反正只是蹭花了點兒車漆,對方賠了些錢,路上又是高峰期,我懶得耽誤時間,就走了。不過,我站在那輛車子旁和司機拿賠償錢時,因為他車窗是開著的,我好像聞到他車上有一股很奇怪很特別的香氣。那種氣味,聞過一次就很難忘,絕非一般香水。”

銀色車子和特別的香氣,這兩個特質,讓她覺得太似曾相識了。

她顧不上別的,立刻打電話給阿姜,“幫我聯系你的那位在進口香料公司做經理的朋友,我有急事,需要讓杜宴清辨識一塊香料。”

電話那邊,阿姜一聽是杜宴清,笑著答應:“沒問題,我陪你們去。”

杜宴清連著擺手,說:“姜雲楨也過來?你這位朋友真是比我還能一廂情願,我見到她就想躲,能不能讓她別過來,我想單獨和你......”

“在我心目中,你可配不上阿姜。記住你的嗅覺,等會兒把香氣給識別出來是最關鍵的。”她雙手抱在懷裏,大雪落滿身。

在一家地處僻靜的香料公司裏,葉余生見到了眾多名貴香料,她一一讓杜宴清湊上前聞,他一邊聞一邊搖頭否定。當她拿起一塊白色龍涎香遞到他面前時,他篤定地說:“沒錯,就是這個香氣,我一聞就熟悉。”

阿姜也擠過來聞,臉離杜宴清很近,激動地說:“讓我聞聞,這是什麽東西啊,這麽香。”

“龍涎香。”葉余生說完,陷入沉思。

“龍涎香是個什麽東西,龍的口水?”阿姜神神秘秘問。

“抹香鯨的嘔吐物。”香料公司經理話音一落,阿姜就跳開作嘔狀。

“嘔吐物還能這麽香!長見識了,雖然聞起來香是香,但這和貓糞咖啡一樣,該有多重口味的人才會喜歡這個香料啊。”阿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