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離開(第3/5頁)

“你不用擔心。”謝景行揉了揉她的頭:“這些交給我。”

“我也是睿親王府的王妃好不好。”沈妙瞪了他一眼,對他這話十分不滿。

謝景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哦,從皇後變成王妃,不嫌吃虧?”

“吃都已經吃過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沈妙哼了一聲。

謝景行還要說話,茴香卻在外頭敲了敲門,示意她進來,茴香看著沈妙,又看了看謝景行,目露糾結之意。

“你有什麽話要與我說嗎?”沈妙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若是有話,直接說就是。”便是不在意謝景行在場的關系了。

茴香道:“今兒個晌午的時候裴公子說要出門走走,奴婢們想著高公子也說過,裴公子多出門走走對他的傷勢也有些幫助,只要不走遠就行了。裴公子想要一個人,奴婢們便也沒多想。他平日裏只是在門口走一會兒就會回來的,今日裏竟是等到天黑都沒回來。”

沈妙皺眉:“出事了?”裴瑯沒有武功,若是路遇什麽危險,是一點兒自保之力都沒有的。

“奴婢們也以為是的。”茴香道:“可是八角在裴公子屋裏的桌子上發現了這個。”她從袖中摸出一封書信樣的東西,遞給沈妙,又道:“屋裏少了些裴公子的衣裳和細軟,奴婢們若是沒有猜錯,裴公子應當是離開了。”

沈妙正要拆信的動作一頓。

謝景行也神情微變。

“他臨走時有沒有說過什麽?”沈妙問茴香。

“什麽都沒說,與往常一樣,還說今日天氣好呢。”茴香道。

沈妙有些發怔,謝景行道:“看看信裏怎麽說吧。”就要起身離開,被沈妙抓住袖子。

謝景行回頭,沈妙道:“一道看吧。”

他腳步一頓,想了想,復又坐下來,只是唇角到底又浮起了一絲笑容。

拆開信,入眼的就是裴瑯的字。裴瑯的字如他人一般清雋,很有那些名士的飄逸之風。他本人瞧著也是如此的,卻讓人難以想象就是這麽一個風流脫俗的人,前生卻一直攪合在權力的爭鬥之中。

那信裏起先開頭是說這麽長久以來,住在睿親王府,給睿親王府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他們夫妻二人收留。又希望沈妙謹守自己的諾言,將流螢的下半輩子也安頓好。

裴瑯寫到,雖然之前是跟著沈妙來到隴鄴,不過都是權宜之計,是因為傅修宜的緣故沒有辦法才躲到隴鄴來到。但一直留在睿親王府,還是有諸多不便的地方,他有自己的打算,準備趁著有生之年四處走走遊歷,增加一些見識,因此才不告而別。

因著之前與沈妙也算有師生之誼,後來倒也算有了些交情,在定王府的那段時間裏,卻是了解了定王的一些事情,知道沈妙對定王似乎一直懷著提防的心意,所以就整理了一些東西給沈妙,希望在日後中能讓沈妙派的上用場。

這封信中的東西交給沈妙後,他們的關系便也算是兩清了。誰也不欠誰,裴瑯寫到,此生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唯有說一聲珍重了。

裴瑯這信寫的極簡單,幾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甚至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了和沈妙劃清關系,字裏行間都透著疏離和客氣,彬彬有禮的模樣,像是回到了最初廣文堂先生和學生的時候。

信裏的另一張紙,卻是密密麻麻的記載著傅修宜的一些事情。有關他的心腹,有關他的一些籌謀,一些日後的步驟,要拉攏的人要扳倒的人。

謝景行本來是隨著沈妙漫不經心的往那張紙上掃了一掃,待看到後面時,面色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這封信裏事無巨細的記載著傅修宜的一切,這樣一來,傅修宜在他們面前幾乎就像是沒有任何秘密一般,什麽都袒露了。有了這個東西,要對付傅修宜,猶如抓住了蛇的七寸,簡直步步錐心。

謝景行道:“他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

裴瑯就算是在傅修宜身邊做探子,傅修宜之前信任他,也不可能信任到如此地步。而其中這些傅修宜埋伏在各處最深的棋子,都被裴瑯一筆筆的寫了出來,倒像是跟隨了多年的心腹愛將,對主子的事情了如指掌,才會這麽的詳細。

沈妙的指尖卻是有些抖。

這裏面的一些事情,有的分明是幾年後才會發生的。便是現在,傅修宜都不認識那些人,裴瑯又如何認識?

除非裴瑯也有上一世的記憶,所以在現在就已經知道了傅修宜“未來的”心腹和棋子,“未來的”籌謀。

裴瑯什麽時候知道的?分明之前都什麽也不明白。

難道……沈妙心中一動,她是在謝景行生辰當日而因為遇刺夢到前生,莫非裴瑯也是一樣?

她看向茴香:“裴先生這些日子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茴香仔細回響:“似乎並無不同,就是時常坐在發呆,不知在想什麽。不過裴公子之前性子就安靜,所以應當只是養傷的這段時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