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助瀾(第2/5頁)

陳若秋雖然好奇,如今卻並不想和常在青發生矛盾,在她看來,常在青也許是一把極好的刀,用來對付沈家大房再好不過了。尤其是今日她接連不順,一股怒氣無法抒發,越是想要看沈家大房倒黴。

陳若秋讓丫鬟將布匹放下,正要離開,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趙嬤嬤順著陳若秋的目光一看,便瞧見常在青閨房靠著院子一邊的窗戶上,擺著一個小小的香囊。那香囊深紅繡著白鷺,倒是十分精巧。陳若秋走過去,將那香囊拿在手中。趙嬤嬤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詩情和畫意看到那香囊的時候,也忍不住長大了嘴巴,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在沈玥出嫁那一日,陳若秋曾見著常在青帶了一個極好看的香囊。那香囊做工精致,陳若秋難得的愛不釋手,常在青倒也大方,便將那香囊送給了陳若秋。後來陳若秋因著沈玥之事想要讓沈萬開心,便將那做工精致的香囊給了沈萬。那香囊繡著白鷺並不顯得女氣,況且香氣也不是脂粉氣息。陳若秋記得,因著香囊裏頭裝著茶葉,散發著茶葉的清香,可是陳若秋嫌茶香太過清冷,就又往裏添了些秋天存下的幹桂花。

世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便是常在青心靈手巧,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卻不是每一個香囊裏都被陳若秋添了桂花。

陳若秋拿起香囊,她的手竟然有些發抖,終於還是放在了鼻下,下定決心般的一嗅。

桂花清甜的味道混著茶香慢慢的鉆進陳若秋的鼻尖,陳若秋猛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時,目光讓詩情和畫意都有些害怕。

她猛地轉向趙嬤嬤,趙嬤嬤越發慌亂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收起,完完全全的落入陳若秋的眼底。陳若秋冷笑一聲,道:“一個個的竟是真當我傻子不成?”說完便快步走向常在青的閨房,就要破門而入。

“夫人不可!”趙嬤嬤連忙慌張的來攔。

陳若秋問:“為什麽不可?”

趙嬤嬤說不出話來。

陳若秋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只覺得都快被撕裂般難過,然而越是難過心痛,臉上的冷意就越是泛濫。她對詩情和畫意道:“砸!給我狠狠地砸!我到要看看是那一對兒奸夫淫婦,要在我沈府這樣的地方不知廉恥的行苟且之事!砸!”

詩情和畫意得了命令不敢不從,當即就上前將門砸開,陳若秋順手就拿過旁邊的一盞燈,也不等趙嬤嬤阻攔就擡腳朝裏走去。

屋中的暖爐燒的旺旺的,地上散亂著些衣裳鞋子,首飾七零八落,床上交疊著的兩人,倒是好一副旖旎香艷的模樣。

那女子香腮含粉,又羞又窘,那男子卻是不緊不慢的扯過衣裳將二人身體蓋住,轉頭看過來,正是沈萬。

屋中亦是酒香裊裊,分明是喝醉了酒睡在一起,可卻不能用失誤來形容,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陳若秋和沈萬做了這麽多年夫妻, 沈萬若是不喜歡,焉會讓常在青上了塌?何況這還是常在青的院子,是沈萬主動過來的。

陳若秋閉了閉眼,將快要溢出來的眼淚狠狠地收了回來,尖叫一聲道:“狗男女!”

......

夜裏起風,離定京幾百裏開外的地方,有客棧,紫衣青年端坐在中間的桌前,看著手裏的信。須臾,他揚手,將信丟進一邊的火盆中,信紙瞬間化為灰燼。

“主子,大涼這頭來信了。”身邊的暗衛南旗道:“陛下催促你趕緊回去。”

“不用管他。”謝景行不甚在意道:“事情辦完,我自然會回去。”

“陛下是怕您耽誤事情。”南旗道:“那頭的人也注意著明齊的動靜,之前陛下還說為您選妃,一來二去,也是快要到了時候,介時主子還不回去,只怕誤事。”

謝景行瞥了一眼南旗,南旗立刻噤聲,心中卻是苦不堪言。永樂帝本就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自家主子卻又無法無天,夾在中間的下人卻成了最難辦的一個。更何況選妃一事,旁人不清楚,這些跟在謝景行身邊的暗衛去看的明白,謝景行分明就是對沈家姑娘有些特別。且不說永樂帝怎麽看此事,暗衛中總歸覺得這是一件極不靠譜的事兒。沈妙可是明齊人,沈家人怎麽會同意自家女兒和大涼的人扯上關系?

可是這些話卻萬萬不敢在主子面前說,要是主子一個不高興,將自己發配去守塔牢,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皇兄整日閑得慌,”謝景行道:“實在閑得慌,就把秦國打的什麽主意回頭給他說一說去,省的操心不該操心的事。”

南旗抹了把頭上的汗。兩位都得罪不起,心中真是汗顏。

正想著,卻見鐵衣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裏捧著個匣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待進了屋,將匣子放到桌上,道:“少主吩咐的首飾打好了,銀票也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