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綏州拜師(第3/18頁)

沈夫人一聽,更是心疼二字,也顧不上傷春悲秋,揩了揩眼角,連忙吩咐侯府裏的下人準備飯菜。

沈錄見狀,稍微松了口氣。

在穆陽候府裏當總管,也不是一門容易的差事呀。

綏州。

阿殷稱病的第二日傍晚,上官仕信便過來了。

他身後的隨從提了大包小包的藥,還有兩個食盒。他歉然道:“是仕信安排不周,知音來了綏州,卻沒安排妥當,還讓你受了委屈。”

他讓江滿放下藥和食盒,又道:“我聽聞你是水土不服,特地讓大夫開了良藥。大夫特地囑咐了,此藥甚是溫和,平日裏無事時喝了,也能清肝明目降火。我們平日裏用眼多,遂讓大夫開多了幾包。還有食盒裏的,是仕信從恭城裏帶過來的廚子,當初在恭城的食肆裏吃過幾回,覺得不錯便把廚子挖了過來,沒想到正巧你過來鬧了水土不服,便讓廚子做了些恭城的吃食。你若吃不慣綏州的吃食,正好能嘗嘗。”

阿殷沒想到上官仕信如此通達,果真不負知音二字。

從見上面開始,她一句話也沒說,他便已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且溫和之極,也不拆穿她是裝病,還如此周到地備上這些東西。

她輕咳一聲,道:“委屈說不上,且是我提前來了綏州。”

“陸姑娘一事,我本想著待你來了綏州,立馬告知你。豈料你還是先於我知曉了。仕信愧矣,曾言待知音來了綏州,必定好生招待,最後卻有違當初之諾。為了彌補仕信的過失,待你的病一好,仕信必親自迎姑娘進上官家的門。”

江滿一聽,嘴角抖了下。

他們少東家知不知道一個郎君迎一個姑娘進門是什麽意思?他們少東家一遇上知音,便跟理智都沒了一樣,恨不得給對方掏心掏肺。

阿殷連忙道:“仕信嚴重了,哪裏用得著這麽大的禮?”

上官仕信道:“你是我的知音,值得這麽大的禮。”

阿殷還想著拜入上官家門下,倒不想這麽大張旗鼓。還未拜入,少東家就親自迎接,而他們皆是未成婚的郎君與姑娘,以後論起核雕,也難免會惹閑言蜚語。

上官仕信果真懂她。

她正想著要如何婉拒時,他已經主動道:“又是仕信考慮不周了,叫知音為難了。待你病好後,我與元伯一說,讓元伯接你過來。”一頓,他又與她說了陸嵐的事情,事無巨細地一一說了。

阿殷之前讓範好核出去打聽,已經清楚了七八分,上官仕信說了,她便徹底明白了來龍去脈。

她道了聲“謝”。

上官仕信又道:“此事是有些棘手,可你也無需擔心。元伯認定的事情,即便是永平的皇帝拿把刀橫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改變。如今元伯還未曾收徒,雖說其余的核雕師不願惹事,但事情仍有轉彎的余地。待你來了上官家,便知我們那兒更靠核雕說話。”

阿殷聞言,又問:“上官家想必有不少佳品。”

提起這個,上官仕信很是自豪,道:“佳品自然有,本來你是我知音,我取幾個給你看也無妨。可若你成為了上官家的核雕技者,便能盡情地觀賞。”

一說起核雕,兩人便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上官仕信才告辭離去。

上官仕信離開前,還道:“你若在綏州有什麽困難,盡管與我說。”

聽他這麽一說,阿殷想起了假陳豆。

可是僅僅一遲疑,阿殷便按捺在心底,揮手與他告辭。待阿殷回了房,姜璇問:“姐姐怎地不與少東家說?以少東家的實力,要解決那人應該不是難事。”

阿殷搖首道:“能悄無聲息地把真陳豆給解決的人,背後來頭必定不小,且我們不知是什麽來頭。我信得過仕信,卻也不想給他惹來麻煩。那人連穆陽候的人都敢動手,更何況是上官家的人?”

況且,她若真與上官仕信說了,她要如何解釋穆陽候會派一個暗衛來保護她?她仍然不願讓其他人知道她與穆陽候之間的關系。

姜璇苦惱地道:“也是,我們該怎麽辦呢?虎眼虎拳身手不錯,可昨日他們倆讓陳豆指點他們,兩人都不是陳豆的對手,範家小郎雖也是郎君,但畢竟不像虎眼虎拳那樣專門學過武的。我們有三個郎君,可依舊敵不過那個假陳豆。”

阿殷道:“我想想辦法。”

接下來幾日,阿殷一直在仔細觀察假陳豆的行蹤。

以前的陳豆樣貌平平,擱在人群裏一點兒也不出挑,很容易便被忽略。而如今因為燒傷的緣故,若戴著鬥笠也顯眼,不戴鬥笠更加顯眼。雖說身手比以前還要敏捷,但作為一個暗衛來說,他的容貌已經不適合了。

阿殷幾天內試探了陳豆好幾回。

知道他是假陳豆後,阿殷便想知道他的來頭。倘若知道了,說不定還能幫上穆陽侯的忙。所幸這個假陳豆身手雖然敏捷,但對她們姐妹卻有些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