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日盡頭(第4/6頁)

“川哥!”

“你們先散了,我有事要辦。”

祁遇川頭也沒回,眼冷似灰地牽著辛霓從青蕙身邊大步走過。

走到門口,祁遇川打開一輛奔馳的副駕。辛霓僵僵地坐進去,車門“砰”的關上,驚得她一悸。

他耐著性子將車開出曲曲折折的白馬尾街,一上馬路他便路怒般將車開得飛起來。辛霓漸漸冷靜了下來,車子停在大十字路口時,她問:“你好嗎?”

“還那樣。”祁遇川手握方向盤,盯著前方的紅綠燈。

“你不問問我嗎?”

“你好嗎?”

“我很好,我當你已經死了,所以很平靜地活著。我有男朋友了,像你為我描畫的那樣,家世清白,體貼入微,也能讓我老死在一座花園裏。”

“我知道,最近的報紙寫得很清楚。”

“你不問問我感覺怎麽樣?”

“感覺怎麽樣?”

“似是而非地幸福,像醒著也像在夢裏。”

“世人都這樣。”

“他什麽都比你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變成你。”

“這三年,你沒有什麽長進,好像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這三年,我一直在求證一件事,我對你的感情,是愛,還是因為太寂寞產生的依賴。”

“結果呢?”

“如果這都不是愛,那這世界上應該是沒有愛的。”

飛馳的汽車中,辛霓想到某次在飛機上聽到的歌詞:我已經經歷過一切,卻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抱著你的感覺。

就像歌裏唱的這樣,她是時候回到他身邊。

靜默中,車子抵達三角洲,他帶她上了最高的一棟樓。

電梯上到頂處,辛霓有種缺氧的感覺,她步履不穩地被他牽著往前:“這是哪裏?”

“我家。”祁遇川拿房卡打開門,巨大的落地窗外,有馬礁灣的全貌。

祁遇川松開她的手,脫掉外套,伸手扯開領帶,走向客廳一角的吧台。吧台後的酒櫃裏,羅列著形形色色的名酒。他挑了瓶紅酒,見辛霓仍局促地站在門口,他一邊自顧自地斟酒,一邊說:“進來,把門關上。”

辛霓深深呼吸了一下,脫去鞋子,將身後的門關上。

祁遇川端著紅酒走到落地窗邊,靠著欄杆,輕輕晃著酒杯醒酒。他黑夜般的眼睛幽邃地縱觀著她,目光冷靜得出奇。

辛霓又回到手足無措的情境裏,她站在門口,環顧四周,語無倫次地尋找話題:“可以看見海的屋子,真好。那個落地窗也很棒。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屋子,會不會覺得冷清?那個樓梯通往天台嗎?”

“把外套脫了。”他說。

辛霓有些吃驚、有些無措,她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將風衣解開脫下,露出裏面單薄的純白紗裙。

祁遇川的聲音柔和了幾分:“把頭發散開。”

辛霓的不適感加劇,她在詭異的寂靜中僵持了好一陣,慢慢取下腦後的發飾,將長發披散了下來。

祁遇川舉起杯,站在那裏喝酒,一口一口,品得很專注。辛霓緊張得發抖,口幹舌燥,目光閃爍地望著他,開始想著逃離的事。

在她下定決心提告辭的那一秒,他適時地開口:“過來。到我這裏來。”

她像是被他的聲音催眠,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面前,她臉紅得厲害,將臉朝向大海,結結巴巴地說:“好漂亮……”

他的手就那樣覆上她的腿部,隔著絲襪輕柔地往上摩挲。辛霓的身體空前地敏感起來,她輕輕顫抖著,目光閃爍地望著遠處的海面。

他的手一路往上,將她的裙子推到胸口,這時,他放下酒杯,一手扶住她的腰肢,一手擡起她的腿,將她拉倒在自己懷中。他低頭抵住她的額頭,迫使她擡頭迎合他的吻。先是很輕很慢的吻,很快,他加大了那個吻的尺度,一股溫熱甜膩的紅酒渡入她口中。

辛霓軟軟地貼在他身上,狂跳的心臟無止境下墜,她笨拙地回應,像在進行一場透支體力的長跑,她難以自抑地喘息。

他一邊吻她,一邊將她的裙子完全解開、褪去,他溫熱的手落在她的胸口,觸摸著那裏柔軟的弧度。她如遭電擊般驟然繃直小腿,漸漸又在他的撫摸中酥軟下來。

“會疼,放松一點。”他很輕易地將她推倒在旁邊的躺椅上,緩慢地進入。

他完全進入的時候,辛霓還是哭了出來,因為疼也因為來自靈魂的那陣震顫。她腳背繃得筆直,蜷曲的腳趾勾著落地窗的欄杆,痛苦地扭動掙紮,擋在胸口的雙手,將不斷動作的他往外推:“不行,疼……”

他扼住她的雙手,將它們壓回枕頭上,退出一些,將動作放慢:“好些嗎?”

“不行……慢點……好疼。”辛霓渾身都在發抖,彼此的汗水將她潮紅的身體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