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寒山能不想嗎。

他一二十郎當歲的熱血青年, 早上睜眼醒來,胯/下那家夥比初生的朝陽還他媽熱情。

夢裏眼睛一閉,二十四種姿勢輪番上陣, 哭天喊地的全是眼前這小妮。

只是這種事兒最多也就在心裏想想, 提不上正席。

何況,他自詡有情懷有文化的新時代流氓,聽昆曲、讀《史記》,愛好是帶人看屍體,再怎麽說也不能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來。

於是輕咳一聲,忍不住一臉嚴肅地感嘆:“晝短苦夜長,奈何扶搖直上九萬裏。”

吳思思一下沒弄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

還沒來得及問, 一個偷笑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過來,擡頭一看, 是嶽秋。

這家夥平日裏作惡多端,最喜歡壞人好事。

大搖大擺地走上來,也不在意身上那道炯炯的目光,很是善意地解釋道:“他的意思是, 小吳你千萬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思春。他作為牲口, 堅決擁護自己發情的權利。”

吳思思臉色一黑, 從水裏起來, 披上浴巾轉身就往外面走。

沈寒山起身正想去追,被嶽秋意味深長地瞄了眼下面,立馬又尷尬地縮了回去, 臉上鐵青地開口:“嶽秋,你這是不想活啊。”

嶽秋長得雖然老實,但人家十五歲就和同校的學姐破了處。

這會兒看見老友的模樣,立馬露出一點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蹲下來,一臉正經地教育:“老沈啊,你就是見的世面太少,缺少性生活的滋潤。”

沈寒山老臉一紅,連忙為自己辯解:“我這是給熱的!這破健生館大夏天連個空調也不開,我能不氣血上湧嗎。”

嶽秋點了點頭表示深有同感:“也是,往年這會兒都穿長袖了,今年還得上這來消暑。不過老沈啊,你長這麽帥為什麽沒有性生活呐。”

沈寒山是真遭不住嶽秋那張婆媽的嘴啊。

趕緊岔開話題問:“你上次喊我給你們社團拍的那什麽照,什麽時候要啊,我下周考試,可沒時間啊。”

嶽秋一臉理解地點點頭回答:“明白明白,那就挪到下個月,那事兒不急。說真的老沈,你長這麽大,真沒有過性生活啊?”

沈寒山終於忍不住,從水裏一下撐起來,擡腿一腳就把人踢了下去,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念叨著:“就你這一天趴趴(pǎ)的。”

嶽秋在那之後的確消停了一陣,畢竟沈寒山牲口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沈寒山也安分了一陣沒去騷擾吳思思,畢竟他們學醫的平時忙,加上新來的老師是個三不管,課上仙風道骨,考試的時候讓人哭爹喊娘。

沈寒山埋著腦袋不聞窗外事,等小考完得以喘氣,時間都是十月份了。

十一長假他也沒出去溜達。

袁晟從部隊裏回來,抓著沈寒山使勁喝了一遭,第二天聽嶽秋說了之前沈寒山和吳思思的事兒,立馬起了壞心眼。

他倒不是對吳思思有什麽興趣,他就是想著沈寒山這種人也能有害羞的一天,挺新鮮。

幾個人低頭琢磨了一陣,決定上穗子酒吧開個小演唱會消遣。

五月成立了這麽久,平日裏人能到齊的時候不多。

袁晟這人騷包得很,最是享受那種被小姑娘追捧的感覺。

何況他也覺得沈寒山長這麽大還沒個女朋友實在說不過去,想著看有沒有哪個漂亮的粉絲,給他劃拉一個回去。

吳思思被楊小蘇和姚珊帶到“穗子酒吧”的時候,其實心裏挺不樂意的。

一來她本身不喜歡太吵的環境,二來也是想起自己之前在這裏犯過的蠢事,心裏有些隱隱的擔心。

可沒想,這會兒的酒吧沒有群魔亂舞,反而是一群穿著光鮮亮麗的小姑娘往那一坐,看著還挺文藝清新。

吳思思坐在靠近舞台的卡座裏,低聲問旁邊的姚珊:“今天這裏怎麽這麽多女生?”

姚珊神秘一笑,捋著胡子回答:“因為今天五月重聚,都是為了香樟來的。哦對了,就是你家沈大仙兒。”

吳思思尷尬地回答:“他不是我家的。”

楊小蘇在旁邊喝了口果汁說:“但你兩有子嗣相,你跟他能有孩子,一子一女呢。”

吳思思被楊小蘇一句話說得腦袋大了一圈,坐在原地一陣頭昏腦脹,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男男女女的呼喊,擡頭一看,才知道是沈寒山他們上台了。

沈寒山這人平時看著不靠譜,但唱歌的時候還真挺有魅力。

手上吉他那麽一抓,唱歌的聲音娓娓道來,還真有些台灣優質學長的樣子。

吳思思原本不好這樣的氣氛,但到了下半場,等歌曲慢慢由抒情的轉為搖滾,她的情緒也被周圍人漸漸帶動了起來。

姚珊這廝玩的最瘋,左手一瓶啤酒,右手一個小扇,喊的不亦樂乎。

演唱會臨近結束,原本還挺含蓄的楊小蘇突然抓著吳思思的手開始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