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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對性愛的渴望自小腹升起。

離開貝絲的公寓之前,瑞斯將所有門窗鎖好,忍不住又回頭去看她,心中回想起了達裏安,她的父親。

瑞斯收回思緒,專心抵禦大腿處不斷集聚的疼痛。

鮮血緩慢而不間斷地滲出,將整塊大理石石板染紅,瑞斯仿佛看見逝者的臉龐浮現眼前,感受到生時兩人之間的羈絆。

達裏安和自己一起,為了守護吸血鬼族而奉獻了所有的歲月。在這一點上,瑞斯欠他一份情。所以為了兄弟的榮耀,他必須完成這最後的請求。

半人類也好,吸血鬼也罷,瑞斯發誓,達裏安的女兒以後絕不會在夜晚孤身一人回家,也絕不會獨自一人面對轉化。神會幫助她。

一直拖到早上6點,布奇才算完成了裏德爾的報告。在收監時,裏德爾對於自己被和一群毒販和流氓關在一起表示不滿,於是布奇非常仔細地在報告裏制造了一大堆拼寫錯誤,成功地讓中央處理系統中了招,不知道應該選擇填報哪份表格。到最後,局裏的23台打印機都開始瘋狂工作。

可惜裏德爾最終也沒在警局裏逗留多久。他的父親的確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一位美國參議員。一群衣著光鮮的大律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人保釋了出去,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因為這就是美國的司法系統,用錢說話,然後渾蛋們拍屁股走人。

布奇對此只能牢騷滿腹,卻無能為力。

他走到警局大廳,正好碰見“櫻桃派”從收押女犯的臨時牢房裏走出來。她真名叫做瑪麗?麥卡伊,也是警察局過夜的常客了。就布奇所知,她在街上當流鶯已經差不多兩年了。

“好啊,警探先生。”她朝布奇打了個招呼。折騰了一晚上,她嘴角邊的口紅已經滲開來了,黑色眼線也被抹得臟兮兮的。如果洗掉臉上的劣質粉彩,然後再好好睡上一個月,她其實也算個漂亮妞了,布奇暗自想著。

“你又是一個人回家嗎?”“櫻桃派”問。

“天天如此。”布奇為她拉開門,兩人一起走出警局。

“你的左手就不會鬧罷工嗎?”

她的話讓布奇不由得開懷大笑。兩人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地擡頭,望著天空。

“那麽,你過得怎樣,‘櫻桃’?”布奇沒話找話。

“我一直很好啊。”她抽出一根煙塞到嘴裏,點燃了煙,瞥著布奇,含混說道,“你知道嗎,如果哪天你不想再麻煩自己的左手了,可以打電話給我。你長得真他媽帥,我可以給你免費哦。不過千萬別把我的話告訴老爹,不然我就慘了。”

她吐出一個煙圈,漫不經心地拿小指在左耳上磨拭。她左耳的上半部分完全不見了。

天哪,她的皮條客真是只殘忍的瘋狗。布奇心想。

兩人踏著水泥台階向下走去。

“你看過我跟你說的那個救濟項目沒?”兩人來到人行道時,布奇終於忍不住問道。他在幫朋友組建一個妓女援救小組,鼓勵她們擺脫皮條客的剝削,甚至最終脫離出賣皮肉的底層生活。

“哦,看過,當然看過,是個好東西。”“櫻桃派”敷衍道,隨後朝他燦爛一笑,“下次再見。”

“照顧好自己。”

“櫻桃派”聞言轉過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右臀,打趣道:“你再好好想想,這裏隨時歡迎你哦。”

布奇有些哭笑不得,站在原地目送著“櫻桃派”大搖大擺地離開,直到她走出視線。他坐進那輛沒有標志的巡邏車,在城區裏加速飛馳。穿過半個城區後,他來到了尖叫者俱樂部的附近,把車停在了麥克格雷德酒吧門口。大約15分鐘後,一個女人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她穿著寶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和黑色半身T恤,露出靚麗的小腹,耀眼的光線讓她眨了好一會眼才適應過來。看到布奇的車,她一甩赤褐色的頭發,快步走來。布奇搖下車窗,她直接將身子探進車裏,吻上了他的嘴。

“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你寂寞嗎,布奇?”她含糊地說,嘴唇不曾離開。

她身上帶著幹啤和黑櫻桃酒的混合香味,這是長夜結束之後,殘留在每個酒吧招待身上的獨有香味。

“上車。”布奇簡單地說。

她繞過車頭,讓自己滑入副駕駛座。在開往河畔的路上,她一刻不停地講著酒吧裏發生的事情:不斷減少的小費讓她大失所望;在吧台和酒桌間不停跑來跑去則讓她的腳痛得要死。

布奇駕車駛下跨河大橋,這座宏偉的大橋橫跨哈德遜河兩岸,將卡德維爾的兩個市區銜接起來。他又往橋洞深處開了一段,盡量遠離橋下那些裹著破布睡覺的流浪漢。兩人野戰的時候可沒必要邀請觀眾。

艾比的主動實在值得稱道。沒等車子熄火,她已經動作迅速地解開布奇的褲子,抓起他的陽具來回套弄。等到他放平座椅,她迫不及待跨坐到他的身上,低頭用鼻尖磨蹭他的脖子。透過艾比滿頭卷發之間的縫隙,布奇出神地眺望著遠處的河水。燦爛的陽光在哈德森河河面上拋灑著瀲灩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