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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的表情會讓你的白日夢繼續不下去。只見他眯縫著眼,繃緊下巴,緊咬嘴唇。

在朝她走來的途中,哈爾勉強一笑:“你把頭發放下來了。”

“說好了的。”

他擡起手,似乎想要撫摸她,又猶豫不決:“你準備好走了嗎?”

“我們要去哪裏?”

“我在‘埃克塞爾’餐廳訂了位置。”他放下手,視線飄向別處,再次停滯不動,陷入沉默。

哦……該死,瑪麗心中覺得不妙。

“哈爾,你確定要那麽做嗎?你看上去明顯精神恍惚。說實話,我也一樣。”

他退開兩步,眼睛盯住車道,咬緊牙關。

“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去約會,”瑪麗提議說,只以為他太好人了,不願意在對方沒確認前就貿貿然離開,“這不是什麽大……”

之前還在數米開外的哈爾在下一個瞬間就貼近了她的身子,雙手托起她的臉,雙唇順勢壓了上來,動作飛快,讓她猝不及防。

兩人的雙唇鎖住彼此,他直直地凝視著她,心中似乎沒有分毫激情,只有令人生畏的強硬意志,生生將親吻變成了某種誓言。

他一放手,瑪麗就被絆倒了,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啊,該死的,瑪麗,對不起。”他也跟著跪了下來,“你沒事吧?”

盡管摔得很疼,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躺坐在草地上的樣子一定很笨拙可笑。

“你確定沒事?”

“嗯。”她沒有去拉他遞出的手,自己站起身。感謝上帝,她的裙子是棕色的,地也是幹的。

“來吧,瑪麗,我們去吃晚餐吧。”

一只大手繞過她的後頸,推著她向車子走去。她別無選擇,只有前進。

她心中並不是沒想過要反抗,只是她早已被眾多事情給淹沒了,特別是關於他的念頭,讓她累得不想再去抵禦。除此之外,兩人嘴唇相接的那一刹那,似乎有什麽東西傳遞於彼此之間。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也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但屬於他們的羈絆已然出現,就大咧咧地攔在那兒。

哈爾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等她坐進車裏,隨後鉆進駕駛室。瑪麗好奇地打量著車內的樸素裝飾,避免去看他俊朗的側臉。

他切到一擋,法拉利GTO立刻開始咆哮,接著兩人沖出了她家門外的那條羊腸小道,直到22號公路的暫停指示牌出現才停下。他往左右瞧了幾眼,繼續加速向右開去。引擎的聲音隨著他更換擋位而起伏不定,仿佛擁有呼吸一般。轟鳴聲直到改用巡航模式後才停了下來。

“這是輛非常棒的車。”她誇贊說。

“謝謝誇獎,我的兄弟給我改裝的。托爾喜歡車。”

“你的兄弟多大了?”

哈爾尷尬一笑:“夠老的。”

“比你大?”

“對。”

“你是最小的那個?”

“不是。我們不是同一個女人生下的那種兄弟關系。”

上帝啊,有時候他的語法極其古怪。“你們都是被一個家庭收養的嗎?”

他搖了搖頭:“你冷不冷?”

“啊,不冷,”她盯著自己的雙手,它們正深深陷在大腿之間,肩膀也向前輕微聳起,這樣的姿勢解釋了為什麽他會覺得她很冷,於是她嘗試放松身體,“我還好。”

瑪麗望著擋風玻璃外的風景,路中央的雙黃線在車燈的照耀下反射出光彩。瀝青路的邊沿之外是層層疊疊的樹林。黑暗之中,一種陷入隧道裏的錯覺令人昏昏欲睡,讓她覺得22號公路仿佛沒有盡頭。

“這輛車能開多快?”她自言自語。

“非常快。”

“讓我見識下吧。”

她感覺到哈爾投來目光。接著他換擋,踩下油門,將兩人送上了極速狂飆的巔峰。

引擎嘶吼著,如同復蘇的活物一般,車架也在震顫不已。兩旁的樹木化為一道黑色樹墻。他們不斷加速,越來越快,在車道上穿行,恰到好處地轉過每一個彎口,全程都在哈爾的操控之下。

當他開始減速的時候,她卻將手覆蓋在他結實的大腿上:“不要停下。”

哈爾僅僅猶豫了片刻,便打開收音機,來自七十年代“夢織者”的歌聲如狂潮般湧入車內,響亮到了讓耳朵碎裂的程度。他踏上油門,車輛如承受了爆炸的沖擊一般,載著兩人以最高時速在空無一人、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馳騁。

瑪麗搖下車窗,任憑冷風呼嘯著灌進來。狂風纏起了她的頭發,拍打著她的臉龐,將她從離開醫生診所之後一直持續的麻木狀態裏吹醒了過來。她開始縱聲大笑,盡管她聽得出笑聲中那幾近歇斯底裏的瘋狂意味,但她毫不在乎,將腦袋送進了冰寒呼嘯的風中。

就讓車裏的這個男人帶著她遠走高飛吧!

又是一次集會,X先生望著兩組全新的精英小隊成員走進小木屋。次生人的魁梧身材填滿了屋內余下的空間。有足夠的人手奔赴戰鬥前沿,他就心寬了不少。這一次,他以日常匯報為由,命令所有人前來集會。不過他主要是想親眼目睹,當這群人知道自己會由O先生來管理時,會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