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興奮

陽光透過窗欞,調皮地灑落在帳幔上,照得整張床都金碧輝煌的,明珠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手蓋在眼睛上想要伸個懶腰,剛一動卻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疼,便哼哼道:“素蘭。”

“你醒了?”一只有力的手將她扶起來靠在迎枕上,宇文初側坐在床邊看著她,雙目布滿血絲,衣飾卻十分整潔喜慶,端穩如松。

難為他能這樣守在她身邊,想必是害怕她就這樣死了他沒法兒交待吧。明珠打量了宇文初一會兒,突地笑了:“對不住了,害殿下也沒睡好。”

宇文初也隨之一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明珠按按左胸,俏皮地道:“殿下待我如此的好,它哪裏還能不舒服,真是舒服極了!”

宇文初的笑容淺淡了些,語氣卻要有力了許多:“我想也是。”

素蘭一臉喜色地端了藥上來,先就道:“王妃,這藥不苦的。”

明珠皺了臉,咬牙:“不喝,我好好兒的,喝什麽藥!”她還只當是自己重生而來的後遺症,只當是心病,什麽藥都不能治。

素蘭為難極了,欲言又止地看向宇文初。宇文初接過藥碗,道:“你去把唐春來叫過來,就和他說王妃醒了。”言罷把藥碗放到明珠嘴邊,嚴肅地道:“喝了吧。”

明珠皺起眉頭閉緊嘴,只管搖頭,含糊不清地道:“我是好的,不用吃藥。”

“你自己喝還是我來灌?”宇文初指指桌上裝滿了果脯的銀碟,不緊不慢地道:“自己喝呢,就有果脯,若是要灌呢,就什麽都沒有。”

明珠瞪他,他絲毫不退步,淡淡地道:“我數到三,你若還不自己喝,我就要灌了。”

“我會拼命反抗的,我會把藥打翻的。”明珠威脅著要往床的深處躲,卻被他劈手抓住足踝,剛想要用力蹬去,宇文初卻低頭含了一口藥汁,俯身朝她貼過來。

原來他說的灌是這樣的!有這樣的人嗎?她還病著,剛醒過來他就想占她便宜,真是衣冠禽獸!明珠悲憤交加,大喊一聲:“停住!我還病著!你怎麽就做得出來?”

宇文初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牢牢按住她的肩頭,低頭要吻下來。離得近了,沉水香的甘涼悠長和藥的苦味兒交纏在一起,無端令得明珠有些心悸害怕。她再顧不得別的,用力托住宇文初的臉,說道:“我自己喝。”

宇文初不理她,繼續往下。明珠閉了眼睛疾聲道:“我錯了,你是為了我好,我居然錯把好心當成驢肝肺……”那“驢肝肺”三字憤憤不平,活生生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話音未落,宇文初已經含住了她的唇瓣,霸道地擠開她的牙齒,將藥汁哺了進去。苦得要命,明珠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只管將舌根堵住喉管,含著藥汁不想下咽。宇文初耐心得很,遊魚一樣地挑逗著她的舌尖,手再惡意地往她的腰肢和胸前捏上一捏。

“你這個……”明珠氣得臉都紅了,忍不住開口要罵,那藥汁便順著喉管流了下去,頓時苦得皺成一團。

宇文初一笑,不緊不慢地卷住她的舌尖,有滋有味地吮吸起來。明珠實在是怕了他,差不多是用哭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自己喝還不成嗎?”

“早知道我是衣冠禽獸,還非得不聽話。你這樣兒,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其實就是想要我這樣喂你吃藥。”宇文初這才坐起身來,微笑著遞了藥碗過去,明珠紅著眼睛,惡狠狠地仰頭一口飲盡,苦得想要問候某人的祖母,嘴裏卻被塞了一顆甜甜的果脯。

果脯制得極美味香甜,被苦味兒壓得麻木了的味蕾猛然爆開,漸漸回甜過來。明珠幾乎就要忍不住心滿意足了,再看一眼旁邊淡定的宇文初,就又忍不住的恨:“誰耐煩要你喂!就算是要吃肉,也要養肥了才能吃呢,哪有像你這樣的,人家病得半死不活的,就敢上下其手……”

“你說得很對,要先養肥了才好吃,不過病美人也別有滋味。讓唐春來進來吧。”宇文初眼裏露出幾分笑意來,低聲提醒明珠道:“要養肥之前,得先看好病。不然病歪歪的怎麽好養肥?就算是想反抗也沒有力氣不是?”

唐春來垂著頭走進來,先告了罪才給明珠號脈,又細細看她的唇色和舌頭。明珠頗不以為然,要說這心悸心疼,她剛重生那會兒夜裏做了噩夢也會疼醒過來,從來就沒有服過藥它就自己好了,雖說沒有哪一次疼得像這樣厲害,但也不會是什麽大礙。

宇文初的神色卻很凝重:“如何?”

唐春來躬身道:“王妃的症狀輕了許多,再服兩副藥就沒有大礙了。”

明珠暗裏翻了個白眼,她明明已經好了。

素蘭給唐春來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家王妃吃藥很怕苦,唐春來一笑,道:“之前藥苦是因為裏頭有一味解毒的藥必須要重用,如今王妃既然已經醒了,那就可以減量,再加幾味調味的藥進去,就不會這樣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