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舒服

夏明真做了個夢,夢到那年跟江卓他們一起跑到隔壁的城市,只為去坐一趟雲霄飛車。夢裏她正在雲霄飛車上,跟隨著它忽高忽低,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激情沖擊。她感到暈眩又興奮,最後幾近要昏厥。她還似乎聽到江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夏明真,舒服麽?別咬著,喊出來。

聲音低沉而魅惑,卻又清晰仿若就在耳邊。

夏明真驚醒,然後感覺到了全身被碾壓似的疼,頭也痛的要似炸開,可是當她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被抱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時,身體的不適全然遺忘,只剩下了大到極致的驚慌。

她驚坐起,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就慌忙下床,同時厲聲道:“江卓!你對我做了什麽!”

問完又想哭,雖然她什麽都想不起來,可未曾散去的味道,站立時汩汩流下的東西,還有掉落在地上揉成一團的床單,都在昭示著再明顯不過的答案。

江卓被驚醒,睜開眼,睡眼惺忪,腦袋有些疼,思緒還沒跟上,所以他看著一臉震怒的女人,只是茫然的發出了一個音調,“嗯?”

夏明真身子發顫,“你為什麽會在這!”

江卓這才發覺身上被子沒了,有點冷,面對夏明真的質問就有了不耐,他探出身去拉被子,又道:“一大早你又發什麽瘋!”

心裏緊繃的那根弦斷了,夏明真抓起床頭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去,書本,遙控器,甚至還有台燈。

江卓終於嚇醒,慌忙退後下床躲開,手上還抓了個枕頭擋住,他火道:“你幹嘛啊你!”

夏明真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緩了好半天,才帶著哭腔道:“你為什麽會在這!”她已經無力質問另一個問題了。

江卓明白了,怒道:“還不是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來了麽!”

夏明真已經想起自己昨晚喝多的事,可這並不代表就是理由了,“齊玉呢!賈全呢!為什麽會是你送!”

江卓一想,沒想出來,卻還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怎麽知道!”

夏明真又扯出櫃子上的擺設瓶就往他身上砸,江卓從他出現就不安好心,此時此刻她只覺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就是要羞辱她,不停的,不停的羞辱她!“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做!”

瓷器砸到墻上砸得粉碎,江卓嚇了一跳,生怕她再做出什麽過激反應,腿跨上床就沖到她那一邊,將她右手死死扣住。“做都做了還有什麽為什麽!你昨晚喝多了我昨晚不也喝多了麽!酒後亂-性你不知道啊!你以為我清醒著時能願意碰你!”

怒氣沖沖說著,突然又咧嘴一笑,“我想起來了,呵!”

夏明真悚然一驚。

江卓的聲音變得高冷,他斜睨著她嘲諷道:“夏明真你裝什麽貞潔烈婦啊,昨晚是誰纏著我不放的!要不是你先親的我,我能被你勾-引了去麽!”

“這不可能!”夏明真立馬否認,她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怎麽不可能了!夏明真你真可以啊,學會倒打一耙了!明明在衛生間裏你那麽熱情的吻我!”江卓言之鑿鑿,眼神裏盡是確定無疑。

不就是這麽回事嘛,他要幹什麽來著,她就主動湊上來吻他!

夏明真感到了巨大的屈辱,她想反駁,可是殘存的記憶只停留在酒吧,除此之外,也就是幾個顛來倒去的畫面,其他的她根本想不起來。所以她只能幹站著,不能確定,不能辯駁,自尊也讓她根本無法接受或者承認這樣的事實。她眼睛通紅,雙手攥緊,像是瀕臨著克制與失控的邊緣。

江卓卻又開了口,他又想起了什麽,“哦,不對,好像是我先親的你,你吐了一身惡心死了,我把你衣服脫了給你洗澡來的……”

一句話,將夏明真徹底推入失控的境地,她扭開他的手就向他廝打開去,眼淚徹底下來,“你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夏明真想起了那時候,她擔心他的傷勢半夜翻墻去了他的房間,到最後,被說成了她不知廉恥自己先爬上了他的床,她無力反駁,最後成了人人嫌惡人人可以輕賤的人,而現在,明明是他不對,卻僅憑著一己之心,就又開始顛倒黑白誣蔑她。

“江卓!你怎麽不去死!你為什麽還要出現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許久以前的絕望和著今日的屈辱一起迸發,夏明真歇斯底裏著,用力廝打著,恨不能與他一起毀滅。

江卓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還讓著,可是眼看夏明真沒個停止還越來越潑,忍不住了,將她手抓住又將她一推,擰眉道:“你還來勁了!你恨我幹什麽呀!你憑什麽恨我呀!要恨也是我恨你好麽!不就是酒喝多了睡一起了麽,我故意的啊?!你不也享受到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