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又要分家?(第2/2頁)

等連老爺子自覺好了些,他又下地看了一回,結果差點氣的再次中風。

連守仁、連守義這幾個是將地理的莊稼都收了回來,但是活幹的太邋遢了。高粱、糜子還有玉米茬子,足留了有一尺多高。壟溝裏還明顯地散落著高粱穗子。連老爺子作為一個老莊稼把式,自然是看不上。不僅看不上,而且還覺得相當丟臉。

連老爺子在地裏就發了脾氣回到家之後,就躺倒在了炕上,飯也吃不下。這一場悶氣生了好幾天,才慢慢地緩過來,不過精氣神又減了幾分。

五郎在羅家村的莊子上住了幾天,回來之後,聽說了這些事情,只是搖頭嘆氣,也沒說什麽。她們家的莊稼差不多都收拾了進來,都放在打谷場上晾曬。連守信、五郎就又帶著人去了葡萄園,開始采摘葡萄,釀這一年的葡萄酒。

等葡萄酒釀的差不多了,連守信又開始領著人整地、往地裏送糞,準備種冬小麥。

這期間,過了八月節,這一季的河鮮又賣了一個好價錢。

一家人忙的幾乎腳不沾地,直到進了九月,冬小麥也種好了,才有工夫喘了一口氣。經過這一個月的忙碌,一家人不僅沒人抱怨,反而都更加神采奕奕。尤其是晚飯後,聽連蔓兒和小七撥拉算盤珠子算賬的時候,連守信和張氏都笑的合不攏嘴。連蔓兒幾個也都不逞多讓。

“又是一個豐年。”連守信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舒坦地伸展四肢,感慨道。

一家人就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起來。

“下晌二郎往老宅送糧食,到咱家來坐了一會。那時候你不在。”張氏一邊趁著傍晚的最後光亮做針線,一邊對連守信道。

“二郎說啥了沒?”連守信就問。

“沒說啥,我問了他在作坊裏幹的咋樣,他說挺好的。”張氏就道,“二郎累瘦了。這一天天去作坊幹活,一早一晚還得幫著家裏收地,也就是他身子壯,擱別人早受不了了。”

“二郎這孩子,命苦啊。”連守信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半晌,才說出一句。

“一根蠟燭兩頭燒,哎。”張氏沒有擡頭,所以並沒有看見連守信此時的臉色。“聽說在那邊,還天天看著個好臉,往這邊送糧食,每次都得不著好臉。”

一根蠟燭兩頭燒,這是一句俗語,在這裏形容二郎一邊要去作坊裏做工,一邊還要下地幹活。

“光好臉有啥用。”連守信就道,“他這麽給老羅家拼命,再不給他個好臉,那也別活了。”

連守信的語氣有些沖,張氏終於發覺了。她擡起頭看了連守信一眼,就不吭聲了。

“算了,算了,說這些有啥用。”還是連守信自己緩了過來,不過還是向張氏問道,“今天二郎去老宅,二當家的兩口子又罵他了?”

“那還用問嗎。”張氏就道,“這不二郎有了工錢,糧食都送的及時,二當家那兩口子就朝他要東西,二郎沒答應。”

“也怪不得他們倆口子越來越懶。”連守信就道,“有二郎每個月這口糧,他們倆就更不想幹活了。再多給他們點,他們更飛上天了。”

“二當家太太又開始串門子了,聽說背後一總叨咕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大當家的那一股人。”張氏就道,“二郎給的糧食,都歸公中裏,他們就落下點衣裳。聽說這兩口子都跟人說,大當家的一家是靠他們養活著。”

“他們不會是想分家吧?”連蔓兒洗了幾個香瓜,用托盤裝了出來,正聽見張氏後面說的話,就問道。

“這話倒沒人聽他們說。”張氏就道。

“遲早得分吧,晚分不如早分。”連蔓兒道。

“那得看老爺子的。說是想開了,其實還是沒想開。”連守信嘆氣道。連老爺子一直把著不分家,放著享福的好日子不過,非要操心費力,最後還不討好。

“就看是大當家的先開口,還是二當家的先開口了。我看二當家的開口的面大。”張氏道。

“開口直說不大可能。”連蔓兒想了想,就道,“肯定得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