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隱情

根本就不用張氏和連蔓兒搭茬,何氏就吸了吸鼻子,拍著大腿,嘮叨開了。

“……那個喪門星啊,誰也沒有她能撈。她心裏就沒有二郎,竟給她老趙家撈了。她老趙家,可把俺們給撈苦了。”

連蔓兒和張氏對視了一眼,就都明白了,何氏這是在說趙秀娥。說趙秀娥能撈錢,趙秀娥為什麽能撈著錢?連守義他們就沒撈錢嗎?聽聽何氏這一口一個撈的,就算今年他們沒被下獄,遲早也有事發的一天。

“老趙家都不是東西,弄了個麥種的事,還是他們家出的主意,一出事,就說是俺們出的主意,沒他們啥事。這不還就多虧俺們有人,俺們都出來了,他們都進去了。”

“老趙家爺倆,都給定的是啥罪?”連蔓兒就問何氏。

“俺也不大清楚,那天出來的時候,聽他老姑說,都是流放的罪過。”何氏就道。

老趙家與連守義這夥人PK數次,各有輸贏,連守義這一夥略占上風。而這次,老趙家是徹底的輸了。

惡人還需惡人磨,強中自有強中手?!

連蔓兒都懶得去想這些事了。

“二郎媳婦沒回來,到底是咋個事?”張氏還是熱心腸,就問道。

“那個喪門星,他老姑好不容易把俺們給弄出來了,她就一個勁的嘀咕二郎,讓也把老趙家那兩口人給弄出來,還說啥,要是不把她爹和她哥給弄出來,她就跟俺們沒完,要魚死網破還是咋的。……俺們都沒答理她,有他老姑、老鄭家那些人在,她們老趙家翻不出啥浪頭來。”何氏說到這,挺胸擡頭的模樣,顯然這後邊的話,是學說連守義的。

“秀娥嫂子現在在哪那?”連蔓兒就問。

“誰知道。那天著急忙慌的,出城了都,一看她沒影了,就把孩子給扔下了。”何氏就道。

趙文才父子倆定了罪,趙秀娥沒有跟著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趙秀娥還說了那樣的話,以趙秀娥的性格,這還真是個禍患。

怪不得,連老爺子一回來,就那麽急切地來找她們。怪不得,這些天連老爺子會將上房的那些人管束的這麽嚴。

看到連蔓兒皺眉,何氏反而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

“不怕她,她能咋地?她還是老連家的媳婦,她閨女還在這那。她再咋作妖,也成不了啥事。”何氏這麽說著,又咧了嘴,“就是把俺給坑苦了,把個丁大點兒的丫頭扔給俺。那丫頭,哭死鬼托生的好像,這一天到晚的能哭的,把俺的腦仁子都給哭出來了。”

連蔓兒和張氏都無語,二妞妞還不到一周歲,家裏頭周氏肯定不會照看,古氏和蔣氏也不會,只有何氏能照看。現在何氏跑這坐著不想走,那二妞妞是交給誰照看?

二郎、四郎、六郎、連芽兒,哪一個是能照看好那麽小的孩子的那。

“俺也是做婆婆的人了,還有倆兒媳婦,俺這婆婆的福一天都沒享著,就遭罪了。她四嬸啊,你們都沒看見過三郎那媳婦吧,俺跟你們說啊,三郎的媳婦,比二郎的媳婦還邪乎那。”何氏許是很久也沒人跟她嘮嗑了,張氏性子又溫和,她就跟張氏說起來沒完了。

這麽半天,就沒再提要過來幹活的事。

“三郎不給人入贅了嗎,那你還想跟人家老王家那擺婆婆的譜?”張氏雖然性子溫和,但也實在是看不上何氏,就說道。

“入贅就不是俺生的了?咋地俺也是她王七的正經婆婆。”何氏理直氣壯地道,“平常那不待見俺,那俺都忍了。這不俺們落難了嗎,她一次都沒來看過俺們。看看住了三郎,也不讓三郎來看俺們。”

“三郎入贅,你們不是朝人家要了好些東西,另外整銀子還要了一百兩。換個個,你們會咋樣。我聽人說,你每次去人家老王家店裏,人家可都留你吃飯。”張氏就道,“三郎媳婦不是有身子了嗎,你咋讓人家去大牢看你們啊。”

對於王七和三郎都沒去大牢看連守義他們這件事,連蔓兒她們一家人私下裏也說過。連守仁、連守義犯事,還惹了太倉縣人的眾怒。王七她們家是做生意的,人家也要顧個影響。再說連守仁、連守義那貪墨的罪名,向王七家這樣的大商戶要是牽連上了,那可是羊入虎口。

人家老王家欠連守仁、連守義他們什麽了,憑什麽要人家一家都填進去,人家不過日子了?

再說連守仁、連守義要是行的正坐的正那也行,可惜他們不是。

“那都不說了。”何氏見張氏這樣的態度,就又說道,“就說俺們都出來了,沒事了,也不能連累他們了。俺就想,俺在太倉也待慣了,三郎媳婦那不是要生了嗎,俺以後就幫他們看孩子啥的。俺這不是一片熱心嗎。俺做奶的,照看孫子那是正應當的。王七她娘,一輩子凈生丫頭了,她能照看出小子來?她也就會照看丫頭,她不會照看小子。……王七那潑辣貨,她不感激,她還讓她娘帶著人把俺給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