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身孕(第2/2頁)

她沖了紅糖水喂竇明。

大夫來了。

診了脈,說是動了紅,流血太多,保不住了。

田氏嚇得愣住了。

魏廷珍趕了過來,一面吩咐田氏的貼身嬤嬤跟著大夫去取藥,吩咐周嬤嬤留在這裏照顧竇明,一面攙扶著田氏去了隔壁的耳房。

田氏抓住了女兒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誰知道她懷著身孕……我就不罰她了……如今可怎麽跟親家交待?這可是佩瑾的第一個孩子……”

魏廷珍進門的時候也有些慌張,可見到了周嬤嬤之後,她就鎮定了。

“娘,這件事怎麽能怪您呢?”她安慰著母親,聲音非常的冷靜,“竇明有自己的乳娘貼身照顧,有沒有懷孕,她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她明明知道您讓她立規矩,還一點口風也不漏,您說,她打的是什麽主意?您可別忘了,她連自己姐姐的婚事都敢搶,她還有什麽不敢做的?您這個時候千萬不可以心軟!正如您所說,這可是佩瑾和她的第一個孩子,她都能狠得下心來拿了這孩子和您賭氣,蛇蠍心腸,也不過如此!”

田氏連連點頭。

這樣說來,並不是她的錯,而是竇明有意隱瞞,把過錯推到她的身上,讓她做惡婆婆。

“我要去找竇家討個說法!”田氏想著竇明這麽有手段,只怕早就想好了怎麽向竇家的人哭訴,讓竇家的人幫她出頭,到時候魏家可就被動了,不如先下手為強,“他們教出來的好女兒,不但忤逆婆婆,還殘害我們家的子嗣,竇家不給我們家一個交待,我和竇家絕不善罷甘休!”

也許這樣一鬧,竇家為了名聲,只好補償補償魏家了!

魏廷珍想著竇昭的那一擡銀票,心裏火辣辣的,扶了母親道:“娘,我陪您一道去!”

田氏“嗯”了一聲,心中大定,想著那靜安寺胡同沒個主持中饋的人,竇家最顯赫的是五房,決定去槐樹胡同討說法。

魏廷珍和母親想到一塊兒去了。

母女倆也不管去拿藥的嬤嬤還沒有回來,就吩咐小廝套車,去了槐樹胡同。

快過年了,做為閣老夫人的竇家五太太應酬非常多,過了冬至之後就開始忙得腳不沾地。

聽說景國公府世子夫人陪著母親濟寧侯府的太夫人來了,她很是驚訝。

兩家雖是姻親,可竇明畢竟和槐樹胡同隔著一層,按理說濟寧侯府的太夫人來,應該先下帖子才是,這樣突然來訪,只怕有什麽大事。

她吩咐貼身的媽媽請了田氏和魏廷珍到小花廳裏奉茶,自己換了件衣裳,帶著能說會道的蔡氏一起去見魏氏母女。

只是她剛踏進花廳,還沒來得及和田氏寒暄,田氏就上前拉著她的手掉起眼淚來:“五太太,照理說,我應該去靜安寺胡同才是。可靜安寺胡同內宅沒有個能當家理事的人,那王氏又不是個正經來頭,我就是和她說,只怕也說不清楚。你們家的姑娘,脾氣可真大!我這做婆婆的是管不住了,竇家在京都的女眷裏面,只有您是個明白人,我只好請您出面跟親家老爺說一聲,讓他老人家把明姐兒帶回去吧!我們魏家廟小,供不起這尊大神!”

五太太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枚雞蛋了。

竇明成親這才幾個月?

而且當初還是魏廷瑜自己認的這門親事,怎麽突然就要竇家把女兒接回來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

五太太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她賠著小心問著事情的經過。

魏廷珍自然是添油加醋地抱怨了一通:“我們魏家子嗣不豐,因而我母親待媳婦也像待親閨女似的,不要說立規矩了,就是晨昏定省,也是看著天氣好,才讓明姐兒來請個安。誰知道明姐兒卻是越來越不像話,不時為些小事跟我弟弟口角不說,對母親也越來越怠慢,家裏的事也亂七八糟的沒有個章程。母親把她叫去訓話,她卻仗著自己嫁妝豐厚,頂撞母親,母親氣不過,就讓她面壁思過,誰知道她一聲不吭,才站了半炷香的功夫就癱在了地上,母親忙找了大夫來給她診脈,這才發現她懷了身孕……親家太太,當初明姐兒的乳娘可是陪著她一起過去的,怎麽懷了身孕,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竟然鬧到了小產!您說,這樣的媳婦我們敢要嗎?”然後又嘀咕道,“難怪說上行下效,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的女兒,這親,不結也罷!”

五太太是什麽樣的人。這夫妻吵架還要趕著戳心窩子的話說,何況是婆媳矛盾。她根本不相信田氏待竇明像魏廷珍說的那樣好,可竇明懷著魏家的子嗣卻流產了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