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她們急了

玉紫地回宮,對所有趙臣來說,都是一個大消息。

第二天,她剛剛梳洗完,便是川流不息前來拜訪的朝臣和貴族。在這次抗秦一戰中,她發明的利器起了決定勝負的作用。無形中,眾人已不再把她當一個單純的婦人看待。因此,來見她的貴族中,貴女們不多,大部份是各大家族的族長。

辟直到下午才來,這時,宮中已顯清凈。

他坐在玉紫的對面,打量了她一陣後,突然說道:“玉姬,你的地位穩了。”

玉紫一怔。

辟認真地看著她,又說道:“姬,你現在不僅僅是大王的寵姬,更是我趙國的功臣,是墨匠亦承認的宗師。現在的人,不必再擔心任何女人危及地位了。”

他說到這裏,把自己的塌幾向前移了一些,湊向玉紫,盯著她的雙眼,道:“以後,姬不會再輕易地離開大王,離開我趙國吧?”

玉紫垂下雙眸,她微笑道:“辟怎麽這麽說?聽你的意思,我這次不是被秦人所擄,而是自主離開?”

辟點了點頭,道:“然,我便是如此認為。”

他從幾上端起一斟酒,一飲而盡後,咧嘴一笑,“臣以為,這天下間,若說了解你玉姬的,大王是一個,臣,也是一個。”

玉紫苦笑了一下。

辟卻還是盯著她,“姬這一次既然願意回來,定然是已經想明白了,對否?”

玉紫過了良久,才輕輕應道:“然,想明白了。”

辟大喜,他呼地站了起來,朝著玉紫深深一揖,朗聲道:“如此,真是大王之福,趙國之福。”

玉紫掩唇笑得眉眼彎彎,“辟言辭過虛了。”

辟大搖其頭,嘿嘿笑道:“這是玉姬你不知道啊。前陣子,趙人都是心中慌慌,今日你回來的消息一傳出,賢士劍客彈冠相慶啊。”

他說到這裏,見到玉紫笑容有點異常,想了想,小心地問道:“姬,可見過宮中諸女?”

語存試探。

玉紫自是知道他在試探些什麽,不過那種話,她也只是喝多了酒才會跟他傾訴,這時候卻是不想說的。

辟見到她不想說,便是呵呵一笑,自顧自地持斟,倒了一大樽酒,捧著牛飲起來。

這時,一個宮婢從外面走來,她朝著玉紫盈盈一福,道:“稟玉姬,今日是魏姬杞玉的生辰,她的人持上請貼,相請於你。”

玉紫慢慢地抿了一口酒,道:“不去。”

一話吐出,辟嗖地一聲擡起頭來。

宮婢應道:“諾。”

接著,又一個宮婢走了進來,她也朝著玉紫一福,道:“姬,你既已歸宮,當去見過王後才是。”

玉紫擡起頭來。

她眯著雙眼,盯了那宮婢一眼,突然問道:“這話是誰囑咐你說的?”

宮婢一驚,她擡頭看向玉紫。

主塌上的玉紫,表情冷冷,氣勢沉沉。

‘撲通’一聲,宮婢雙腿一軟,竟是跪倒在地,她五體投地地匍匐向前,顫聲道:“無,無人。”

玉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那宮婢顫了一陣後,終於撐不住了,喃喃說道:“是,是相國。”

玉紫點了點頭,道:“出去吧。”

“然,然,然。”一邊應,她一邊慌亂地退了出去。

到得這時,辟已完全沒有了喝酒的心情。他呆若木雞地瞪了玉紫一陣,半晌後搖了搖頭,嘆道:“玉姬,你這般,哎,邯鄲又多事了。”

玉紫表情平靜,她沒有向他解釋。

辟呆坐了一會,站起來向她一禮,“容告退。”

說罷,退了出去。

玉紫望著他的背影,知道他很失望,她笑了笑,向後一倚,忖道:我就是我,是他們硬要把責任和希望放在我身上,失望了也是沒法子的事。

玉紫拒絕了參加魏姬生辰禮,以及面見趙王後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王宮。

一時之間,她身邊的宮婢,又恢復了小心謹慎,她們看向玉紫的眼神中,也添了份警惕,似是防著她隨時離開。

這些玉紫卻是不管。

她只抱著她的孩子,與他嬉戲著。

一天轉眼便過去了。

盧可兒坐在塌幾上,輕聲問道:“那玉姬,不曾發怒?”

一宮婢向她福了福,應道:“然。”仔細看,這宮婢有點眼熟,赫然正是玉紫身邊的,曾服侍過她幾個月,也服侍過趙出二年的老人。

盧可兒皺起了眉頭,她櫻唇輕嘟,喃喃說道:“我說大王說了,我勝她多矣,她居然不動怒?也無異常顏色?”

那宮婢老老實實地低著頭,回道:“玉姬便是這般。她平素不喜歡遷怒於下人,便有心事,也總能壓下,平素吃食行睡,宛若無事一般。”

盧可兒認真地傾聽著。宮婢說完後,她點了點頭,喃喃說道:“這一點,我也能做到。只是,她哪來的底氣,對大臣也罷,後妃也罷,不想見的但不見,不想理的便直接說出不理?”